这件事太复杂了,她甚至不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旁边的陆织理伸手拍了拍虞爻的手背,然后才抬头看向虞菱,主动开口。
“这件事确实很复杂,所以等阿姨做好饭了,我再给你们一并解释道歉。”
虞菱看着姐姐惨白的脸色,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收起了手机。
饭桌上,谁也没有说话。这大概是虞菱长这么大以来,如此安静的和她姐吃饭。
直到桌上左右人都放下了筷子,陆织理这才将自己和虞爻婚礼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不过,在说到婚礼不欢而散的原因时,隐去了虞爻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整件事就变成了,陆织理的妈妈傅双,想要自己的女儿完成最后一个心愿,所以让虞爻配合她完成了那次虚假的婚礼。
但因为陆织理最后在婚礼上晕倒了,所以婚礼才草草了事。
虞爻怔愣地望着陆织理,好像她说出口的是什么连她也不知道的秘密。
她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向妹妹和母亲,义正言辞地开口道:
“不是的!”
“理理晕倒完全是因为我说了不可挽回的话!”
“她在德国昏迷了四五个月,也是直到去年九月才醒,今年年初才彻底完成复建。”
“她……才是那场荒唐婚礼的唯一受害者。”
第124章想要护住现在的她。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陷入沉寂中,不管是虞菱还是虞秀兰,望向虞爻的眼神里都多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而陆织理更是在虞爻开口之前就试图阻止她说出那些话。
但很显然,还是失败了。
虞爻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身躯在发颤,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说道:“所以这件事陆织理一点错都没有,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当初不敢告诉你们,也是怕你们担心。”
坐在对面的母女俩都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碗筷。
陆织理握着虞爻的手,大脑疯狂转动,组织着自己要说的话。
“我……我也没有像阿爻说的那么无辜,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说我一点错也没有,其实也不太合适……”
两人互相想把罪责引到自己身上,都想把对方从这个谎言中择出去。
但她们却没有想过,事情的真相如何并不是虞菱虞秀兰母女俩担心的事。
“爻爻……”虞秀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相当的无奈,“我们今天让你回家不是想找你算账的。”
“结婚是大事,陆小姐的家世……”她话语未尽,但所有人都听懂了她的意思,“和我们家天差地别,如果这段婚姻有任何的闪失意外,你一个人要怎么抗呢?”
虞菱眼睛红红地抬起头,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姐姐,眼底是藏不住的心疼,“就算婚礼是假的,但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们呢?这么重要的事,我和妈妈居然是从网上才知道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虞爻愣愣地看着虞菱,对方眼底的悲伤几乎要把她刺得鲜血淋漓,“对不起……”
可她能说的也只有一句道歉而已。
她当初是真的害怕家人担心,所以才闭口不谈。
虞菱伸手抹了把脸,然后抬起头看向陆织理,问询道:“那我姐之前有段时间呕吐吃不下去饭,也是因为当初婚礼的事情吗?”
虞爻愣了愣,明显没想到虞菱还记得这件事。明明只是过年那段时间被虞菱看见了一次而已。
陆织理回头看了看虞爻,最后点了点头,还是没有把虞爻抑郁和厌食的事情说出口。
“嗯,不过我回来之后就一直有找人给她调理,现在好多了。”
虞菱不信她的话,转头又看向自己的姐姐,希望她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
虞爻放在桌下的手被陆织理紧紧握住,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嗯,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今晚不是还吃了很多吗?不都没有去吐。”
虞菱看着她面前那几乎可以称之为干净的碗,没有再说话。
她记得当时过年的时候她姐是刚吃完一点就去了厕所,现在来看,今晚虽然吃得不算多,但也没有要呕吐的迹象。
虞秀兰对此是完全不知情的,还以为虞爻只是那段时间被情绪影响了所以肠胃不好才呕吐。
现在知道人没事了,也就只关心了两句,打算明天去给人买只鸡炖了补补。
见气氛缓和了不少,虞爻心里这才渐渐松了口气,一脸严肃地对母亲和妹妹保证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够妥帖,我也不应该瞒着你们,你们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
虞菱和虞秀兰对视一眼,脸色也松缓不少。她们从始至终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虞爻的这句话而已。
她们是不可分割的家人,是相依为命的母女、姐妹,纵使有千万种的难关挡在她们面前,她们也应该一起去面对。
而不是让虞爻一个人独自承担。
“既然你们之前的婚礼是假的,那你们现在这是……”虞秀兰自然也注意到了陆织理手指上的戒指。
陆织理闻言,立即正襟危坐起来,后背挺的笔直,严肃又认真地看向虞菱和虞秀兰。
“阿姨,虞菱,我现在和阿爻是正式的情侣关系,是奔着结婚去的,绝对不存在什么玩玩而已的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