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
瞬间什么深夜谈心的氛围都没有了。
唐末伸出小短手把宋长渡的手拿开:“睡觉。”
宋长渡看不清唐末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就能脑补得到他此时鼓着腮帮子不满的模样。
人变成奶团子大小了,脾气倒是没有变小。
心里揣着事情,唐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是被冷醒的——
空调还在呼呼的吹,而他身上的被子已经不知道被他踢到哪里去了。
觉得冷的唐末迷迷糊糊的伸手在四周找被子,被子没有找到,先碰到一个温热胳膊。
唐末意识里知道这条胳膊的所有者是宋长渡,但还是忍不住往摸到的热源靠过去。
反正自己是小孩儿,贴一下也没事。
睡得迷糊的唐末心里一想,就心安理得了。
后半夜不知道是空调休息了还是宋长渡身上太热,唐末又被热得难受,闭着眼皱眉折腾了很久,直到有人轻轻拍他的背,他才彻底睡熟。
***
宋长渡做了个噩梦,梦里他误入原始森林,被树枝藤蔓缠住了身体,有一根粗壮藤蔓绕在了他脖子上,让他呼吸困难。
在梦里窒息的宋长渡睁眼醒来,发现梦里的窒息感延伸进了现实,确实有东西缠住了他——
唐末的胳膊。
唐末均匀平缓的呼吸就打在脸侧,脖子上的份量绝不是一个小孩儿的胳膊能有的。
被压得快要呼吸不上来的宋长渡转头,正对上唐末熟睡的那张脸。
不是奶呼呼的小人版,而是成人版。
唐末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睡着又变回来了。
也不知道昨晚他们两人是怎么睡的,变成了现在这样搂抱纠缠的睡姿。
变回来的唐末一如既往的光溜溜,身上就腰间有被子搭了一下。
唐末的皮肤是从小白到大,奶团子时期皮肤是像奶豆腐似的奶白软嫩,现在长大了,变成了白瓷的细腻。
只有睫毛是从小到大的长,是个睫毛精。
睁眼就看见这样的光景,宋长渡怔了一下。
一回生二回熟,已经有经验的宋长渡并没有多意外,回过神来后思考唐末几次恢复的契机是什么。
那人说唐末找到正缘后福牌就会彻底失去效用,不然副作用会反复出现。
可很明显,唐末这段时间身边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出现其他人。
还是说……福牌的副作用本身就只能维持几天,不需要契机就能恢复?
如果有契机的话……那又是什么?
宋长渡脑子转得飞快,一边想,一边把跟八爪鱼似的扒着自己的人的胳膊从脖子上挪开。
新鲜空气通畅地进入肺部时,宋长渡也听见了唐末因为睡梦中被摆动而不满的哼哼声。
唐末就要醒了。
宋长渡停下动作,过了一会儿又把薄被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唐末裸露在外的大片锁骨和胸膛。
以免某人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暴露,又一惊一乍脸红得跟煮鸡蛋似的。
唐末眼皮动了动,睫毛颤动几下睁开眼,和宋长渡的视线对上。
“醒了?”宋长渡问。
唐末脑子还没彻底清醒,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变化,脑袋靠过去“嗯”了一声后,习惯性在宋长渡身上蹭了蹭。
醒了,但没完全醒。
宋长渡一看就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变回来了,也不出声提醒,而是问:
“早餐想吃什么?”
唐末闭着眼哼哼:“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当代大学生,只要不上早八都是起不来的,早餐自然就略过了。
宋长渡:“七点半,我爸会准时敲门叫起床。”
宋清砚奉行一日之计在于晨,只要宋清砚在家,宋长渡就不可能睡懒觉,每天早上七点半,雷打不动叫宋长渡起床。
因此宋长渡也养成了不睡懒觉的习惯。
尽管宋长渡已经大学了,但放假在家也没有自由,连午睡他爸都严格要求在半小时。??
唐末嘴比脑子快:“你爸也太过分了。”
养儿子还是教学生呢?
对于唐末的当面逼逼,宋长渡没说什么,而是道:“在他敲门之前,我们要先想要怎么解释你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