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如何说?”
“祖安在并州原平郡广武县,等我们从西陉关入关后,便能见到祖安,离此处并不远……”
邵永术将自己知道的方方面面都说了一遍,当然主要还是祖安学院,毕竟盛世想要聘请他们当算术老师,着重跟他们介绍的也是学院。
“祖安学院对祖安百姓免束脩,也就是只要你们能入得了祖安的户籍,那你家孩子入学就不用发愁了。”
“什么?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盛先生能将他们这些陌生人救出来,就足见他对百姓有多仁爱。再听说这位盛先生,就是之前想出种痘之法那个斗圣,众人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瞎了眼,再也生不出一丝冒犯。
听到邵家兄弟的介绍,众人都生出了去祖安落脚的念头,但他们听说祖安如今只是一个镇时,顿时又紧张起来。
他们这里数万人,祖安自然收不下他们所有,到时他们彼此可就是竞争关系了。
百姓们嘀咕着如何才能留在祖安的时候,盛世和宋章已经回了营帐。
而营帐中的阿布托见到盛世的时候,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他目眦欲裂,像是条蹦上岸的鱼一样扑腾,“是你!是你通风报信!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布托终于意识到盛世根本不是傅临淮的人。
但能拥有龙纹令牌,不是傅临淮的人,又能是谁的人?其他皇子根本不应该派人去恒城。
救了这些百姓,能有什么好处?
他挣扎着怒吼,“你到底有何目的?”
盛世从来不觉得需要向一个反派解释太多,于是直接让宋宣将阿布托押下去好生看管住。
等到阿布托等人被拖走,营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宋宣拱手行礼请盛世坐下,随后二人说起来这次的事。
宋宣也没料到盛世这次的动静这般大,毕竟盛世当初传信给他的时候,只说了希望他能接应。
盛世在答应邵关去救他儿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路线。
居洪关和西陉关都是大凉北部重要的关卡。幽陵城紧挨着居洪关,而晋阳城距离西陉关足有好几百里。盛世当初从晋阳出发去幽陵绕路过去,走了近千里。
但从居洪关出关,向西北方向去恒城,再从恒城向西入西陉关,其路程足足省了一半。
因此在盛世将邵关的书送回晋阳的时候,便令人加急送了一封信给在西陉关驻守的副将宋宣,让他想办法沿草原向东接应他们。
盛世没有说具体有多少人,但宋宣到底谨慎,尤其是在拿下西陉关外的几城后,每隔两日便要巡防,因此带的人并不少。这才能观察到阿布托大军的动向。
当然了这也要多亏阿布托带的百姓够多,脚程捕快,人数又多,目标自然够大。
宋宣从怀里掏出一只筒装的东西,递还给盛世。
“先生此物实乃至宝。”
宋宣手中的,正是盛世前段时间研究出来的望远镜。虽净度还有些差,但足够在蓝天白云之下,发现草原上的一些动静。
盛世在给宋宣送信的时候,同时令人从自己的书房里拿了一只望远镜送过去。
要不是盛世有先见之明将这个东西送过去,宋宣也不能早一些发现阿布托的动向,并夜间发动偷袭。
盛世并没有接望远镜,而是道:“此物已经送给将军,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宋宣大受感动,要知道这东西在打仗时就相当于作弊的神器啊。他小心收好,打算等他家侯爷回来,给侯爷也看看。
果然背靠盛先生,好东西拿到手软。
盛世也不在乎一个望远镜,他能做一个,自然也能做十个百个。
“对了,京中局势如何?”
宋宣将望远镜重新套上锦袋塞回怀里,答道:“须卜乌虽然关押着,但据说也好吃好喝供着,并没有受刑,北戎的使团在京都许久,朝堂上针对答不答应和谈以及和谈条件,还在争吵不休,至今没有定下来。”
盛世点了点头,“谁是主战派?”
“以我家侯爷和景侯爷为首的武将,大多不同意议和。”
武将不同意议和,在盛世意料之中,毕竟武将是在征战中建功立业。“景侯爷?景清辞?”
宋宣点头,“十一皇子回了京都后,景侯爷也重新回了朝堂,景家世代忠良守护大凉河山,景侯爷自然不肯将俘虏的敌国王子放回,更别说须卜乌本就是北戎强将。”
盛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景清辞此前不问世事多年,此次回归朝堂,又据理力争不肯退让,足以看出他想要在朝堂重新立足。
难不成是为了长安?
他是只想保长安,还是想要推长安往上走?
盛世沉默片刻,继续问道:“文臣中也有人主战?”
宋宣闻言有些诧异,然后道:“确实有,是庄太傅。”
盛世一愣,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庄太傅,太子太傅,也是原书主角受庄宿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