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时,她给了他最大的信任,他也回馈了最大的信任。
闻言,赵成溪有一瞬怔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抬手捏了捏她后颈,笑腔道,“我还以为多大事呢,这又不是大事,有什么好讲的。”
他对她的喜欢无法标价,更无法量化,自然也没有大肆宣扬的必要。
郁青娩抬起脸,扬颈看着他,眼眶和鼻尖都泛着粉晕,手指拽着他腰侧布料,讲话时还带着鼻音,“这怎么不是大事啊,股份的事不大吗,还有那份保险,你就那么放心我啊。”
这下赵成溪真笑出声了,肩膀都颤了几下,抬手给她擦着眼泪。
话讲得不着调。
“放心啊,怎么不放心,我们有有又不傻,这点账能算不明白吗,是不是宝贝?”
郁青娩破涕为笑,抬手握住他手腕,稍用力晃了一下,吸吸鼻子,“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好啊,说正经的。”赵成溪笑着点点头。
接着,他抬手捧住她微湿双颊,拇指轻轻抚了两下,桃花眼弯着弧度,声音带着浅淡笑意,“宝贝,这样做能让叔叔阿姨放心,也能让我自己放心,何乐不为?”
郁青娩收紧抓着他手腕的手指,抓重点问,“你放什么心?”
闻言,赵成溪很低地笑了声,垂眼,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世事无常,总要做万全准备。”
是何种无常,他言未尽,但她却已明白。
于是眼角再次溢出眼泪,水线般顺着脸颊往下流。
郁青娩垫脚在他唇上亲了亲,忍着嗓底酸涩,拉着赵成溪的手,曲起手指在木头床柜上“咚咚咚”敲了三下,很迷信地说过年讲这个不吉利。
赵成溪顺势捏起郁青娩的手,在她手指上亲了亲,接着举起另一只手,露出腕骨上叠戴的小叶紫檀手串。
“有宝贝保佑,肯定大吉大利。”
他捏起她下巴,垂眼看她,挑了下眉,目光含着笑。
嗓音沉磁的,“我们还有一辈子。”
*
整个春节都在北荟过,赵家那边也热闹得很,各方亲戚听说赵成溪北上见女孩子家长,都掂量出其中分量,很是热情地发来问候消息,实则暗戳戳想一睹芳容,但全被赵成溪一口回绝。
只在年三十和初一时同赵老爷子和赵知临打了通拜年视频。
郁家在北荟这边亲戚少,很快便陆续见完,在家吃了午饭,下午郁青娩便带着赵成溪出门了,是赵成溪开的车,直奔东城商圈。
停好车,七拐八拐,来到一家美甲店门口。
赵成溪只当是陪着来做美甲,直到听到她同店里员工说:“嗯,预约过了,两个人。”
他蓦地抬眸,黑超下双眸睁大,急声道,“等、等等!”
郁青娩微扭过身看他,“怎么了?”
赵成溪手足无措地撸了下脖子,抬手朝做美甲的一排女生指了下,难以置信道,“两个人?做美甲?我和你?”
闻言,郁青娩知道他误会了,不禁抿唇轻笑了声,但很快压下弧度,抬了抬下巴,故意顺着他的话讲,煞有其事的,“对啊。”
接着又眨了眨那双清润黑瞳,力道很轻地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男朋友不愿意吗?”
“……”
赵成溪脸上表情凝住,又瞬间碎掉,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下,视死如归般点了点头。
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愿意,怎么不愿意。”
郁青娩忍笑点了点头,拉着他手朝里走,越身那一秒破功,无声笑了起来。
亚麻挡帘后还有一个小房间,立身镜,两三个小皮凳,对面是竖型透明立柜,密密匝匝摆满亮晶晶的饰品。
下一秒,便瞧见店员拆开包装,拿出一个塑料耳枪。
“两位,是要打耳骨钉是吗?谁先打?”
郁青娩嘴角勾笑,抬手将微愣住的男人推到小皮凳前坐下,声音都隐隐带颤地笑着说:“是耳骨钉,打左侧,他先打。”
赵成溪这才意识到他被骗了。
他捏了下她掌心,挑高眉骨,带着几分兴师问罪,“美甲?”
郁青娩丝毫没有骗人的愧疚,反而弯着眼笑,“我又没有说是来美甲的,明明是你先入为主啊,不过打完耳洞,也可以美甲啊。”
她晃晃他手,“要不要啊?”
“……”
既然逃过一劫,就没有自投罗网的道理。
赵成溪立刻拒绝,他话音刚落,耳边传来“咔哒”一声,耳钉穿过薄薄耳骨,左耳瞬时生出一点刺痛。
两人交换位置,很快第二个耳骨洞也打好了。
耳钉是郁青娩提前准备的,圆钻银针款。
赵成溪看着镜子内,两人左耳骨上同款耳钉,垂下眼,勾唇笑着看她,挑了挑眉毛,“蓄谋已久?”
“对啊,因为打耳洞有个很童话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