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溪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似不自觉,又似故意叫她瞧清似的朝前走了一步,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没一会儿,她便探臂摸过去,指尖拨来几下,仰起颈看着他,“怎么突然戴这个了?”
边说着还边垂眼去看一眼。
以前只见过女孩子戴,还是头次见男生戴腰链。
不会别扭,戴在他身上,反倒衬出一种反差感,叫人挪不开眼,很勾人。
赵成溪抬了抬嘴角,俯低身子,捏住她下巴抬起来,凑近在她唇上亲了下,鼻尖相抵着缓缓出声,“戴给你看呗,喜欢吗?”
郁青娩扑哧笑了声,眼底映出晃动光影,抬手抚上他腰侧,主动仰脸回亲,没扭捏,大方承认喜欢。
闻言,赵成溪抬了下眉骨,得意地勾起唇,压低身子,“既然喜欢,那我可要收点费了。”
他咬住她唇吮吸了下,嗓音沉沉笑着。
“宝贝,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郁青娩双颊红了红,叉开了细腿,主动让权,让他轻而易举单膝跪在她腿间,细白手臂饶过他腰侧朝上伸去,搂住他肌肉收紧的后背。
接吻间隙,微喘着回应没想吃霸王餐。
赵成溪闻言动作停了停,拇指从下巴抚到她下唇,按住揉了两下,又忽地低颈亲上去,舌尖舔过唇面,轻笑一声后更用力吻了起来。
细带要从肩侧滑下去时,郁青娩理智回笼,掀开眼睫,微仰颈朝上看去,搂在他肩膀的手拍了几下,含糊不清又有点慌乱地说顶窗还没关。
他微抬颈,拉开些许距离,沉喘地说:“单向玻璃,外面看不到。”
话音刚落,便掐着她双颊,咬着舌尖继续接吻。
良久,淡绿色睡裙从床边颤颤巍巍滑落。
赵成溪勾着微红薄唇笑了下,看了她几秒,在她唇上吻了吻,抬手扣着她后颈将人按低,揉了揉,随即俯身,唇贴着她耳侧。
他吹了口气,沉着嗓音,“搬家要暖房,哪有不暖彻底的。”
“嗯?是不是宝贝?”
郁青娩因泛痒而偏过脖颈,朝一侧躲了躲,她咬着下唇,几不可闻地低声应了一声“嗯”。
被冷气裹狭的银链时不时划过她的皮肤,刮起细细密密颤栗。
冷热交替,理智脱轨。
后来那根纤细腰链在她的指间断裂。
卧室也暖了个彻底。
直至初晨破晓。
*
自从郁青娩搬到一昭馆山,去羡仙巷的次数便慢慢减了下来,官博挂着公告,常去店里的熟客也知晓了老板要留学的消息。
年岁渐长,越发失了野心,没了胆量。
随心所欲便成了奢侈,知晓郁青娩要出国留学,除了不舍,更多是诚心祝福。
而边芋嘴甜爽利,技术也很拿的出手,小店依旧客流不断。
步入八月,暑气蒸人,出国日期也临近,郁青娩一直打磨的手稿也终于成型,是要给赵成溪纹的纹身图。
是她的一张小像图。
最初她起了一张名字手稿,谁知赵成溪看了后不满意,直接拍板要纹她的照片,而且指明要纹在心脏那侧。
郁青娩见扭不过他,便应了下来。
但在她心里,赵成溪始终像一块无瑕白玉,虽在他说服下,贪心想留下自己的痕迹,但也力求足够小。
最后定了张一拳大的小像图。
平日纹身时,郁青娩大多使用圆3针,刺出来的线条纤细流动,而在给赵成溪纹时,则选了圆1,只有一根针丝的细针。
纹身间开着顶灯,赵成溪半裸着身子躺在纹身床上,左胸是转印好的小像图,灯光落在他冷白皮肤上,更衬得像一块美玉。
郁青娩抿了抿口罩后的唇,像头次上手那般,莫名紧张起来,捏着的纹身针的手指也跟着泛冷。
她深呼吸了下,“阿溪,那我开始了。”
赵成溪闻言抬了抬唇,看出她紧张,抬手抚在她后颈,手指很轻地捏了捏,笑着说:“来吧宝贝。”
郁青娩点点头,便俯身准备刺针。
圆1刺出的线条很细,更显灵动,却很不稳定,稍有不慎便回晕色。
这是赵成溪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郁青娩纹身。
她细眉微拢,眉心轻拧,半垂着翘起长睫,捏着纹身针,呼吸很轻,快速又精准地刺入皮肤。
那股专注和果断叫他不断心动。
单针刺入比较浅,痛感带来的颤动,还没有他心跳强烈。
小像图虽是单线条,但圆1耗时却比圆3久,直到夕阳渐渐隐没,才刺完最后一针。
冷白肤上跃然生出一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