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埋了埋颈,鼻骨抵着她肩线,笑得连双肩都颤了起来。
他起身,手掌控着她纤细侧颈,礼貌讨商量般,“今晚我讲讲道德,行不行?”
这正经几个字此刻蒙满色彩,带着火苗钻耳钻心,郁青娩咬了下唇,实难招架般想垂肩躲起来,却被赵成溪坏心眼地一用力,将她涨红脸颊重露于密叶斑驳光亮里,映得愈发潋滟,如同一颗裹薄层糖浆的冰糖草莓。
她羞恼踢他鞋尖一脚,很是自暴自弃的:“谁不让你讲了!”
讲完又觉这青石路实在烫脚,连树影错落间的阳光都烫人得不行。
她恼羞成怒地拽着他手指,低声埋怨,“快走啊,很热。”
赵成溪满足又得意地“哦”了声,单手插着兜,另只手任她拽着,步子闲闲懒懒地跟在后面,眉眼笑意不减反增,偶时还不禁轻笑出声。
将“小人得志”演绎地淋漓尽致。
正直晌午,两人也没着急回去,就近找了家面店吃饭。
茅草屋顶,连排小平房,古树依墙而生,青石路另侧是郁青草地,一只边牧在逗两只西高地。
室内几桌满满当当,只剩室外几桌,便寻了个树荫多的地方坐下。
细藤编高脚桌,配竹质椅,坐时咯吱响。
店员送来老式套编制层暖壶,一壶茶水,还有两份菜单。
虽洲城夏秋分界不明显,但还是遵习俗,入秋鲈鱼面。
郁青娩点了两份苏式鲈鱼汤面,红白各一碗,免青宽汤,外加素鸡,火方还有焖肉三分浇头。
点完单后,她撑腮看着对面人。
如欣赏一幅美人画。
虽然赵成溪五官深邃,也稍硬朗,可偏那双桃花眸太漂亮招人,要说暗送秋波也不为过。
赵成溪脱下了外套,两指扣住领结拽开,领口扣子也顺势解开几颗,他拎起茶壶倒水,锁骨随着他动作时隐时现。
将茶杯递过去,“怎么这么看着我?”
郁青娩手捧着茶杯,小喝了一口,眉眼弯着,“看美人都这么看。”
说还不够,她还胆大包天地抬起手,伸出一个细白手指,在他微扎的下巴上勾了勾,“还真是秀色可餐。”
赵成溪气笑了,抬手掐住她双颊软肉,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美人是吧?行!”
他微眯桃花眸,鼻腔哼出一丝冷笑。
“美人暴力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求饶。”
“……?”
郁青娩瞠眸,咬舌想撤回。
好在汤面来的及时,解救郁青娩于水火,还收获了女生店员的暧昧一笑。
好似在说玩的真花。
郁青娩红着脸,将红汤面朝赵成溪那边推了推,急声,“吃面了,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暑夏高温,想要叫这面凉也是难于登天。
但赵成溪也配合,长指拿起筷子,夹起红汤白面上那块刚被送来的焖肉,咬了一口,斯斯文文点评一句。
“肉是要趁热吃。”
郁青娩咬鲈鱼肉的动作微顿,总觉他话里有话,此肉非比肉。
但事已至此,伸头缩头都一刀。
她郁闷又微不服气地鼓了鼓腮,戳了戳白嫩鱼肉,也不知哪来的绝佳勇气,“美人也要趁美藏起来。”
“私藏,好好欣赏。”
既然注定败北,战前便宜是要占一占的。
不然也太没骨气了!
赵成溪挑一筷子面,咬一口,侧腮微鼓,挑眉说:“很公平,你赏美人,美人吃肉。”
不知是欣然接受“美人”头衔,还是暗戳戳憋着折腾人的花招。
只怕是后者。
这八个字如同魔音,时不时绕进郁青娩脑子里。
车子驶入商场地下停车场,停在离超市最近的车位。
来超市要买什么不言而喻,赵成溪还煞有其事推辆购物车,似要囤年货大采购,但航向却是直奔结账区。
花花绿绿摆满货架,混入糖果区的假正经。
他自己挑还不成,还要叫她参与进来一起挑,时不时侧颈问一句,草莓味还是巧克力味。
回到羡仙巷,郁青娩推开木门进屋,身后随即传来“咔嗒”一下,是他关门反锁声。
她脑中神经莫名跟着一颤。
脚趾刚碰到另一只拖鞋,腰间便横过一只劲瘦手臂,她顺势稍一位移被拖进宽阔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