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中邪了啊?!
但江柳明白是怎么回事。
江柳鼻子一酸,也想哭了:“爹,我和榆哥儿没恨过你的。”
她爹也就是嘴巴上爱叨叨,实际行动上,对她和榆哥儿不打不骂,甚至连训斥都没有。
虽然看重她纪哥、小麦,但也不会把好东西都给他们而她和榆哥儿没有。
像是家里买了肉,她爹娘宁愿一口不尝,也要确保他们小的能吃上。
所以,这么些年来,她虽然委屈过哭过怨过,但真没恨过。
她要是恨,那也不会想要招婿非得留在这个家。
旁边的江榆,虽然听不太懂自己姐姐与亲爹的对话,可他也的确没恨过,因此他忙也道:“爹,我也没恨过你的!”
“就是……你和姐咋了?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
江大河听了江柳、江榆的回答,心中既高兴,又内疚,他就解释道:“你姐想要招婿给我和你娘养老,我这才发现这些年我错的厉害。”
“招婿?!”
江榆听得一愣。
听到动静,正站在灶房门口观察的梁二香也惊住:“小柳要招婿?!”
……
江大河直到申时才赶着骡车回来。
他将骡车停在院门口,拎着刚才买的糕点糖果干果进了院子。
满满一背篓,共花了七百多文。
其中花生最便宜,他买了不少花生。
叶厘已经炸完了豆腐泡,正在炸面果,见他拎着背篓进了灶房,就道:“辛苦二叔了,快歇歇,吃个面果吧,刚出锅的。”
江大河把背篓放到饭桌上,摆摆手道:“不吃了,在家里吃过饭才去的县城。”
“榆哥儿见小柳要招婿,嚷嚷着也想招婿,这一说话,耽搁了不少时间,因此现在才回来。”
“榆哥儿也想招婿?”叶厘惊讶。
“可不是,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话是如此,可江大河脸上已带了笑。
若江榆也招婿,那就又多了一个人给他养老!
这叫他如何能将嘴角压下去?
刚才赶着骡车进城,他偷偷笑了一路!
叶厘看出他的好心情,就也笑着道:“二叔,榆哥儿才十四,他想招就招呗,咱给他慢慢挑。”
“等豆腐泡作坊运转起来,他一个月就有一两银子的工钱,再加上变蛋的收入,肯定有俊小伙儿愿意上门。”
这话听得江大河忍不住呲着大牙乐。
可不是,就小柳、榆哥儿的条件,一般小子他还真看不上!
于是他道:“俊的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挑壮一些的,能干活!”
叶厘闻言乐,顺着他道:“对,俊的没啥用,还是壮的好,咱们就挑壮一点的。”
既然说起作坊,他就问:“二叔,那你和二婶、小柳榆哥儿都愿来做工是吧?”
“愿意,怎么不愿意?这活儿肯定得咱自家的人来干。”
江大河点头道。
“好,那傍晚下工后,你和大通哥、大伯他们先别走,咱们商议一下,若是没其他问题,那等新房盖好,就接着盖棚子。”
叶厘道。
“没问题!”
江大河应下。
这么好的事,当然要尽早开工。
多干一天活儿,就多拿一日的工钱!
他现在不觉得三十文工钱多了,想给小柳、榆哥儿招到出众的小伙儿,以他们家目前的财力,远远不够!
他得多攒些钱!
江大河如此想,江通一家子也如此想。
江通家新盖了房子,将那王姓木匠赔的银子几乎全投了进去,家底一下子空了,这心里可太慌了。
要不是有变蛋顶着,他们三兄弟还真不好说亲。
可变蛋真的不费力气不费时间,还得花上半个月才能变现,这期间,他们只能全家一起做风铃。
这小东西简单,卖的也快,攒上几十个交给叶两,两三日就能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