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府城时,江麦江芽年纪小,叶厘让他们俩跟着他和江纪一起睡。
两人都长高了不少,但屋子里的炕是普普通通的双人炕,一家四口都睡上去时有些拥挤。
况且,虽说这段时间应禁欲,但亲吻、拥抱这些还是要有的。
但因是陌生地界,江芽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其实余采包括余夫人都想喊江芽出去玩,但江芽每次都以要帮他做这做那为由给拒了。
这种情况下,他与江纪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
所以,他先征询两个小家伙的意见,摆事实,讲道理,一通解释,江麦、江芽麻溜的搬去了隔壁房间。
肯定以大哥的休息为重啊。
再者,只要他们俩相伴,那就不害怕。
两个小家伙搬的爽快,可叶厘心中有愧,每次都是等两人睡着了,这才回房。
没了两个小电灯泡,夜里他与江纪总算能相拥而眠。
对江纪而言,大脑紧绷一整日后,能抱着心爱的人酣睡整晚,这是最好的放松。
而且,跟上次院试相比,此次府城之行,处处妥帖得跟做梦似的。
大房子住着、可口的饭菜吃着、家人也都在。
他无一处不满意。
不只是他和叶厘,连两个小家伙也在为这个家努力。
真好。
真好啊。
唯有中举,才能对得起这种阵仗。
转眼就到了开考这一日。
乡试分三场。
每场考三天。
每次交卷后可回家歇一晚。
次日一早再进贡院继续考。
考试期间,自备食物,通常不是馒头就是饼子,而且还要被负责搜身的差役给掰开看里边有没有带小抄。
水由贡院提供。
号舍狭小不说,还没个门。
此时节白日夜里温差大,因此衣服得带的厚些。
这考试环境,任谁都得说一声受罪。
更不巧的是,第一场的第二日,竟飘起了小雨。
这下子气温骤降。
叶厘不由庆幸,幸好江纪、余世亭多穿了件棉袍。
江纪年轻力壮,且之前干惯了活计,扛得住小小秋雨。
可余世亭瞅着外边四散的小雨,一边护着试卷防止被雨水打湿,一边担忧他的前程。
这乡试,拼的不只是肚子里的墨水啊。
回家后得更为努力,争取四十岁前拿下举人,不然待年纪上来,他可能扛不住这种忽变的天气。
第一场交卷后,江纪、余世亭回了家。
叶厘、余采、余夫人一字都没问情况如何,只叫两人用饭、歇息,养足精神。
江纪也是一字不言。
其实他自我感觉还成。
第一场考的是经义,只需遵循固定的格式去写对四书五经里某些原文的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死记硬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