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地开始后悔。
刚刚不该喝那么多洋酒的,太烈了。
微醺会带来飘忽晕眩的虚浮感,游夏享受这种感觉,更喜欢欲望被酒精浇灌而爆发出的强烈上头的兴奋感。
不过,这种致幻的兴奋往往伴随代价。
比如,酒精会慢慢稀释掉她身体的水分。让她有些发干,所以让她变得比平时更高需求。
那么这种情况下靠自己努力,她办不到。
游夏禁不住蹙起眉尖,气息不太稳。
带点,若有似无的喘。
这个时候,屈历洲貌似也觉察到了她的声音不对。稍稍顿滞两秒,男人嗓音低伏地问:“不舒服?”
游夏像被骤然惊吓到,慌乱下完全凭本能随口扯谎:“…胃疼。”
以及她刚才没忍住,哼了声。
是她惊惶下弄疼了自己。
太不小心了。
所幸,屈历洲并没有追问她这声可疑的哼吟是怎么回事。
也对,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他不值得她为他坚守忠贞。他也根本没有在她身上真正耗费心力去注意她的点滴细节。
大家是夫妻,但不熟。
屈历洲依旧情绪平和。大概是为了保有身为丈夫的基本素养,他的良好家教还是让他象征性地关怀了一下,以表风度。
“要去医院么?”他问。
“或者,我派人去家里。”他又提议。
很显然,即便听到妻子“身体不适”,他也完全没有立刻赶回家的打算。他平和冷静的情绪里,听不出半点对妻子的紧张或担忧。
所以再撩耳动人的声音,都显得不近人情。
好在,游夏对他更加没感觉。
“不用!”她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凭自己对屈历洲的了解,她丝毫不担心她说过“不”的事情男人还会继续坚持。
果然,如她所料想的,屈历洲在电话那边犹疑了一下,便没再强求。
只是低淡回一句:“好。”
寡淡无趣的家伙。
她知道,他要准备挂断电话了。
“等、等一下……”游夏突然在这时出声。
“嗯?”男人淡声应她。
……真该死,怎么会突然犯神经叫住他。
游夏懊恼地骂自己。
可与此同时,她又实在难以遏制地感觉刺激。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是不是因为她清楚,她的丈夫虽然无趣,胜在各方面硬件够顶。
比如,嗓音条件。
陪她度过婚礼前夜的那个男人,无疑成为她在这方面的“启蒙老师”。
在那之后的无数个夜晚,无数个她独自贪图玩乐的夜晚,她都会幻想着那个男人来做一些事。
一些,屈历洲打来电话之前,她正在做的那种事。
可惜的是,游夏完全不记得男人的长相。
尽管她已经在想象中主动为他匹配一张暴帅的脸。可那终究不是亲眼所见,并非切实存在于记忆中的事,当然不够真实。
不够真实。
不够具体。
也就,不够贴近。
但她还清楚记得,男人的声音很棒。
而幸运的是,她丈夫的嗓音也绝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