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被玩上瘾了?”楚承年清楚自己没必要生气,但他还是压抑不住怒气。
他难得好心放他一马,他倒好,上赶着□□。
楚承年叫司机停了车,半路上把陆子枫丢下去了。
“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在这里待着吧。”
说罢,就丢下他扬长而去。
秋风瑟瑟,陆子枫站在路灯下吹冷风,倒也不冷,就是这三更半夜应该打不到车吧。
索性就这一条道,他也不怕迷路了。
一边慢吞吞地走着,一边在大马路上怒骂楚承年这个傻叉。这三更半夜的,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但仔细一想,这种情况下遇到的也不一定都是人。
他打了个哆嗦,忽然感觉有点发冷了,连忙加快了脚步。
陆子枫现在怕遇不到人,更怕遇到的不是人。
一辆车缓缓从他身边擦过,陆子枫连忙拦下来。
车窗摇下来,他看到了一个高挑的男人,顿时失望极了。
“你看到我,很失望?”谢修半的声音沉稳而有韵律。
陆子枫确实很失望。
“也不是,总比遇到鬼强。”
谢修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敢把他和鬼比较的人。
“为什么?”
“我想搭车,但你有洁癖,肯定不会让我坐你的车的。”他郁闷道。
“你不想坐吗?”
这话简直跟“你想死吗”划等号,陆子枫连忙摇头。
“再见,谢医生。”
他继续往黑暗的尽头走去,谢修半看到他越来越细的背影,长长的发尾如落叶一般被秋风卷起。
天上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漂亮的乌发渐渐被水雾打湿了。
就像蝴蝶一样,发丝上的水珠如同闪闪发光的磷粉,蝶翼被打湿了,就只能挣扎着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爬。
陆子枫走累了,打算休息一会,一转头就发现谢修半站在他身后。
没有很冒犯地贴着他,而是隔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谢医生,你有什么事吗?”陆子枫有点紧张,担心他是不是洁癖犯了,想和他算账嘎了他。
但是谢修半并没有做什么。
谢修半没有打伞,身上也有点湿了,陆子枫是因为没有伞,他自然以为谢修半也没有带伞。
毕竟谁有伞会特意淋雨啊,又不傻瓜。
“你的身上都要湿了,还是去车上坐着吧。”
陆子枫随口一劝,见谢修半还是跟着他就没有管了。
不管怎么说,这乌漆麻黑的深夜,有人能陪着他,确实让他安心了不少。
雨越下越大了,陆子枫越来越感觉到冷了。
他不自觉地往谢修半身边靠,又担心靠得太近了,让谢修半嫌弃。
“你身体不错,这样都不冷。”
谢修半用诊疗一样的口气和他说话。
“谁说我不冷的,我都快冻死了!”他狠狠打了个哆嗦。
他看了一眼谢修半的外套,是一件厚实的纯羊毛大衣,看着就很保暖。
但是谢修半这个严重洁癖的人是肯定不会给他的。
陆子枫刚打了个喷嚏,一件沉甸甸的外套搭在他肩上。
羊毛大衣很厚,还有一定的防水作用,外面湿了,里面还是干的。一大半的风雨都被大大的风衣挡在了外头。
忽然暖和起来的陆子枫一脸懵逼。
不是说有洁癖吗,竟然把外套给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