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掌下对方身后突然冒出的突起部分,配合上缺氧、已经被青草薄荷味熏得有些幸福晕醉感的路沉行瞬间清醒过来。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这是什么,“砰——”
后背上的外衣整个被自内里撑破开来,露出里面漆黑不明材质的布料。而原来衣物破裂的初始位置,也被几对还收拢着突然出现的翅羽完全占据。
路沉行呆滞。
路沉行动作缓慢的眨了眨眼。
似是生怕自己这细小的动作会惊扰到对方。
路沉行之前也只大概知道自家上将也和部分虫人族那样拥有羽翼,至于羽翼到底长什么样他就不清楚了,毕竟之后也一直没有机会再看。而现在,那被利厘千叮万嘱过不能让外虫看见的骨翼自男人背后徐徐舒展。
视线被填满,怀中的人也在这时候有了动作。
把自己从对方的怀里撕开,看到的就是呆愣在原地没有反应的路沉行。
只是想着对方都把这些告诉给了自己,他也是时候和人坦白身份,顺势就把翅膀被放了出来的利维特见爱人这幅模样,以为是自己那异样的羽翅把人给吓到了,心下后悔的同时翅骨的末端微微收拢,作势就想要收回体内。
“我能摸摸吗?”
配合着这熟悉语句的是利维特在洞穴时就见过,路沉行那蠢蠢欲动、满是期待的眼神。
原先还提着的心瞬间安然。读出他眼底的期待,利维特没有任何的犹疑便放任了对方的动作。
“不会觉得很奇怪吗?”这是早就想说,却奈何于场景和对象而一直没有机会问出的话。
就和他体内的血缘一样,利维特的羽翅也是个混杂版。
而在路沉行看来,宽大的主翼如同暗夜,却末端染金,带着危险与神秘。三对副翼则是整体银白,有着带锻般的飘逸尾羽。总之都逃不过一个美字,只是各有各的美法罢了。
听他怎么问,路沉行语气克制地矜持道:“很好看。”
实际手上早就快摸出花来了。
香香好闻的毛软漂亮老婆,三个愿望同时实现、简直不要太幸福好不好!
路沉行现在是真的庆幸当时没跑路了。一想到如果自己走了,这种好事还不知道会轮到谁身上就是一阵后怕。
还好、还好。现在拥有这一切的这个人是他。否则路沉行还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气得从棺材板里爬出来。
“我父亲是位异族,雌父则是这个世界的雌虫,也就是如今拥有部分外基因的人族后裔。”
他继承了父亲的绿眸和雌父的发色,以及他们的翅翼、或者说,骨翼。
“也正如你所见的,这对骨翼来自于我的父亲——蒲,是他的姓氏。而另外几对白色的羽翅则是继承于我的雌父。”
至于那些触手则完全是他自己变异出来的了,就是利维特自己至今也还没弄明白它们的由来。
总之,利维特说了这么多,所想要表达的就是:“我是一个异类。”
是个和你一样,与周围人完全不同的异类。
也和你般配。
读出他话中的意思,以及爱人那比起狡诈圆滑的自己而言,略显笨拙,但额外真诚的安慰。路沉行照旧选择用行动来表达自己。
你我都是异类。
你我也都是同类。
这一晚他们深深呼唤着彼此的名字。
就像是第一次遇见,
就像是全新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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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处在精力旺盛时期的两人到底还是没能睡成这觉。
只是碍于帐篷的空间大小,路沉行最后也没能看到它们完全舒展的模样。
翌日。
见他们两虫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喀瑞拘·纬尼科也只当他们是昨夜休息的不错。
只是在想到这两个雌虫崽子昨晚是睡在同一顶帐篷里这件事时眼底闪过些许不自然。
就和其他虫那样,喀瑞拘·纬尼科也实在是想不通这好好的虫怎么突然说弯就弯了呢?
要说刚开始可能还没看出来,可在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毫不避讳走进那顶帐篷后,再要看不出点啥喀瑞拘·纬尼科就真是白瞎在全县累计下来这么多年的侦查能力了。
这当着众虫的面进一屋和当他们的面出柜有什么区别?
答案当然是:没有区别。
“决定的如何?”收回眼底的复杂,喀瑞拘·纬尼科先是问起了路沉行的去处。
“他和我一起,但只在外围等候。”
回答他的是利维特。
没有听到预想中的答案,喀瑞拘·纬尼科终于正眼,上下打量这个带歪利维特,昨晚还坚持这时候却在旁边一言不发,默认了这个分配的黑发雌虫。
脸…嗯这个没法喷,确实是不错。勉勉强强也算是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