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
“说起看书,学生突然想起,先生好像已经好几日都未曾教过学生功课了,这样下去学生何日才能出师?”
萧衍之脚步微顿,随即又恢复向前。
出师?若是将她三心二意的性格转移到读书上或许还有出师的希望。
“先生怎么不回我?”
“难道先生是觉得我天赋超群,现如今就已经能出师了不成?”
桑晚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谁让先生不回答她。
“天资愚钝,不知从何教起。”
寻常人若是听了这话,指定羞愧难当,再不济也会面红耳赤。
偏桑晚是个例外,听见萧衍之所说非但没有羞愧之心,反而笑得眉眼弯弯。
“这么看来先生是很在意我了,寻常先生若是想判定一个人的资质怎么的也要个一年半载的,先生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出我的资质,看来先生平日里没少关心我。”
说着说着,桑晚的脚步便带着逼迫般前进,直到跟萧衍之的脚尖相距不过半步,这才停下。
微踮脚尖,盈盈美目便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萧衍之,檀口微张道:“就是不知道先生是从何时开始这么关心我呢?”
听帝王讲了这许久,她只安静听着,不曾打断。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的母妃对自己从来都是恶语相向,恨不得她去死。
桑晚没感受过至亲之人所带来的亲情,母妃死后,她在那冷宫旁过得麻木不仁。
她不知该怪谁,也不知该祭奠谁。
她只明白,是萧衍之给了自己重活一回的机会,也给了她一个家。
两人捏着香柱,在蜡烛上点燃,神情认真。
第93章第93章
从长乐宫出来子时已过大半,好在万寿节的次日休朝,睡的晚些也无事。
元德清并没有去歇息,反而寻了过来,还备了轿辇在长乐宫外候着。
安顺将头埋的很低,生怕帝王万一盛怒。
冬日里的轿辇布帘厚实,里头暖和不少。
萧衍之双眼微阖,泠泠的说道:“何需观察,只需与公主相处片刻便能察觉。”
桑晚皱起眉来,这话岂不是说她是个草包,脑袋空空,所以才会这么轻易被人看穿。
她才不是这样的人。
刚想出口反驳,便发现自己方才发愣的时候已经落后了萧衍之一截路。
想要追上去与他争论,但心急易出错。
才走不过两步,突然踩中一颗石子,身形不稳,向前摔去。
眼看着就要脸着地,桑晚心中一紧,这要是摔下去会破相吧。
要是留疤了她可怎么见人!
这时,走在前方的萧衍之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以为桑晚又搞什么小动作。
才转过身桑晚柔软馨香的女子身躯便闯入怀中。
萧衍之宽大的手掌虚虚扶住她的腰肢,纤细如柳,一个手掌便能握住。
桑晚紧紧靠在萧衍之怀中,身子微颤,月匈前不断起。伏还有些没缓过来,幸好萧衍之接住了她,不然……
想到后果,桑晚更是害怕一般靠得更近了。桑晚便见萧衍之起身离开了。
此时宴席正进行到高潮,萧衍之离去,除了桑晚发现,好似并无多少人在意。
桑晚在原地踌躇了一瞬,也跟着萧衍之的脚步离开了宴席。
谁知道他走了还回不回来,要是不回来她今夜可怎么办,不行不行。
一定要找到萧衍之!
只是方才萧衍之走的何处来着,怎得一转眼的功夫他便不见了?
没有办法,桑晚只得和清荷分头寻找。
萧衍之看着将自己唤出来的江森青道:“何事?”
江森青一脸严肃的看着萧衍之道:“当初你让我进兵部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这王家果真如你所料,只是我虽查到蛛丝马迹,但若是想找到真正的证据只怕不容易。”
谈起这事,萧衍之冷清的面容更是如同冰霜,眼神中哪还有醉意,一片锐利之色。
“兵部就是一块大肥肉,以王家的性子能不咬上一口,根本不可能。”
“只是没想到,他会吃的这么彻底。”
桑晚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夜幕将至,桑晚已经开始觉得有些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