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不说话。
喻安然攥紧手心,小心翼翼又问:“我知道文华路就有一家……如果你有时间我们一起去问问,怎么样?”
沉默。
安静。
静得让人心口发紧。
她像一条被钉在粘板上的鱼,明知活不久了,仍凭着本能绝望挣扎。
空气越来越薄,她快挣不动了。
在濒临窒息的死寂中,她听见一声冷笑。
下一秒,荆献在她耳边吐出三个字:“不想赔?”
。。。。。。
喻安然就是这样想的。
“那倒没有,我就是想——”
“不赔也行。”
荆献说得平静,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赔…也行???
大口空气灌进肺里,她又活了。
“跟我去个地方。”
……
失而复得,喻安然有种被惊喜砸中的头晕目眩。
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原来还有条件。
“什么地方。”
“一起吃顿饭。”荆献淡声,“当是赔我。”
……
-
夜里妖风乍起,呜呜的像哭声。阳台的窗户被吹得直晃,玻璃脆弱不堪,仿佛下一秒就要破掉。
喻安然在床上翻了个身。
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吵。她爬下床,轻手轻脚关窗户,抬眼望出去,夜色茫茫一片,树影在空中张牙舞爪。
再次躺上床,耳旁安静不少,睡意却更淡了。
喻安然难得一次失眠了。
她翻身躺平,黑发在枕边铺开,没来由的,脑海浮现一张脸。
眉眼深邃,棱角分明。
看人的眼神刀片儿似的。
他就跟外面那风一样,浑身透着压人的邪劲儿。
就像现在。
她明明可以不用赔钱了,却丝毫没有大难不死的轻松感,反而脑子乱糟糟。
像一团重叠堆积的毛线,怎么也理不清。
……
再睁眼已是早上十点。
马薇薇和方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宿舍静悄悄。
喻安然坐在床上,望一眼对床,夏檬窝在被子还在睡。
按照惯例,她一般周五就溜烟儿地跑不见了。
今天倒是稀奇。
就这样坐了一会儿,冷意侵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