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抱半晌,梁俨见沈凤翥兴致不高,托起纤纤玉手,亲了一口:“宝贝,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的,哎,提前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沈凤翥闻言,问什么惊喜。
“我半个月前想了个戒指式样,估摸着这几日如意坊就要镶宝石上去了,你想要红的还是紫的?”
“怎么又给我打戒指?”沈凤翥笑着捶了梁俨一下,“你省着点花。”
梁俨见他笑了,啄了一口雪腮,笑道:“宝贝,现在我们有钱了,不过给你打点东西玩,能花多少?只要你高兴,别说打一个戒指,就给你打个等身金像也不是不行。”
“傻子,先别飘,你那点钱不够用的。”沈凤翥挪了挪屁股,直起上身,盯着漆黑的眼珠,“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三个妹妹。”
梁俨恍然大悟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也得给妹妹们打些首饰,小姑娘家的爱打扮。”
“你现在想起来了?没两年了,你先把玄真的嫁妆准备妥帖,希音微音的嫁妆先不急,这几年我们努力攒攒吧。”
“嫁妆?”
沈凤翥听他这语气就知道这人没想到嫁妆这茬,“希音微音六月就满十四了,玄真更不必说,若不是因为孝期,她八月就该出门子了,若现在还不开始准备,两年后人家褚家来接人,看你怎么送亲。”
“我……给忘了。”梁俨咽了口唾沫,他是真忘了。
在他看来,梁玄真还是个小女孩,嫁人这事跟她八竿子打不着。
沈凤翥垂下眼眸,叹道:“你呀,百密一疏,此等大事怎么能忘?新嫁娘的头面冠子最是耗工,若是从前,这些自然是宫里和太子妃准备,可现在…除了你我,谁来准备?女儿家嫁了人离了家,嫁妆就是体面和底气。希音微音没定人家,就先不说,玄真的夫家你是知道的,若嫁妆太离了格儿,玄真被夫家人耻笑议论怎么办?”
褚家五世列侯,还出过一位状元和一位探花,家世清贵,梁玄真的未婚夫亦是人中龙凤,堪堪十九就中了进士,现任中书舍人。
梁俨听了这话不敢大意,又听沈凤翥说,“你那一屋子东西看着多,但细下来没多少钱,好在里面有不少宝石,添些金银打头面倒还勉强像个样子……”
等沈凤翥说完,问梁俨的看法,梁俨自然是全听夫人安排。
沈凤翥还想再说与褚家通信之事,还未张嘴便被箍住腰肢,脖颈被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一顿乱蹭。
“你现在又在装哪门子疯?”沈凤翥一脸无奈,明明在面外是颇有威严的少年将军,怎么关上门就像哥哥养的狮子狗。
梁俨感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说完,又是一顿乱蹭。
“说正事呢!”沈凤翥推开胸前的脑袋,气呼呼地说,“再说一没拜堂,二没洞房,谁是你的妻。”
梁俨笑笑,一把捏住沈凤翥的大腿,站了起来,沈凤翥一惊,环住温热脖颈,小腿缠上劲腰,听到,“好,你不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妻,夫君,昨晚你还看了我的身子,今天就不要我了?”
沈凤翥闻言耳朵顿时就烧了起来,,面带羞恼之色,不再做声。
梁俨知道这话孟浪,小凤凰害羞,把头都缩到了羽毛里。他将人放到床上,扯开春衫,笑道:“宝贝,就快入夏了,我给你换身夏衣。”
说罢,就将人剥了个干净,在晚饭之前吃了一顿红豆冰沙。
晚饭时,二音见两位哥哥换上了她们做的夏衫,问怎么到晚上了还换衣服。
梁俨道:“昨儿瑞叶说你们又给我做了衣裳,我今天回来一试,太好看了,忍不住就穿上了。”
二音闻言眉眼弯弯,说她们在库里看到几匹绸子,摸着舒服极了,就给每人裁了一身夏衫。
梁俨瞧着两身一模一样的竹青绸衣,回味无穷。方才换衣的时候,绿衣衬得红豆可爱,他便又脱了夏衫,吃了一顿竹叶炒红豆清火。
他的火是清了,小红豆却被欺负得变成了大红豆,像上了火。
沈凤翥见两个妹妹被梁俨哄骗得喜笑颜开,鼓着雪腮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晚上,梁俨黏黏糊糊抱着人说想吃樱桃,沈凤翥推开修长臂膀,端着盘子坐到廊下把剩的樱桃全吃了,吃得肚皮圆滚,唇齿留甜。梁俨一颗樱桃都没吃到,就连每晚必吃的红豆冰沙也被剥夺了,饿着睡到了天明。
时光匆匆,转眼便入了夏,梁俨依旧从早到晚地忙,忙着练兵、忙着挣钱,忙着处理岛上的鸡毛蒜皮,也许是日头大,热气积涌,梁俨上火上得嘴角起泡。
冯太医看了撇撇嘴,只说多喝茶水降火,多出出汗就行,也不必吃汤药,心道殿下不愧是习武之人,肾气阳元竟如此充足,以至于上了火。
沈凤翥端着安神汤放到书案上,劝道:“不过就说了一句你不通兵法,至于这么点灯熬油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