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笑道:“就是必败的局才让他去啊,等他被扣在岛上,咱们再去请那尊大佛。”
阮迅闻言,抚须大笑:“好好好,弟子被扣,老师哪能不出手。等后面上了骆驼岛,趁乱把他给做了,到时候就算崔弦想分骆驼岛的一杯羹也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手,骆驼岛的财宝和军功可就都是咱们的了。”
段晓笑而不语,只拍了拍阮迅的肩膀。
梁俨回到驿站,关上门,欢欢喜喜地抱起沈凤翥转了一圈。
沈凤翥见他这般高兴,知道成了,便问他经过。
“刺史门生这面大旗好使,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平西侯竟那般狂傲,连段晓都不稀得见,直接要见崔弦。”
梁俨抬头见沈凤翥陷入沉思,轻轻将人放了下来。
“既然鸭子都煮熟送到嘴边了,咱们干脆玩把大的。”沈凤翥勾起一抹狡黠灵动的笑。
“还能怎么大?”梁俨见他又生一计,心潮澎湃。
“你既然都搬出宁王了,咱们索性……”沈凤翥踮脚凑到梁俨耳边。
“凤卿,你这个不叫计了,算欺君之罪,若有小人报上去,我们死无全尸……”梁俨听完大吃一惊,他的小凤凰嘴上随时在说怕,做起事来却比世人都胆大。
“兵不厌诈嘛,凌虚,你莫要耿介太过。”沈凤翥眉眼弯弯,朝脖子比了个手刀,“而且死人不会说话。”
梁俨见他把灭口说得云淡风轻,一时口干,说不出话。
次日,梁俨领了甲胄钱粮就返程回碧澜岛,择日率兵先到赤浦镇修整,后登千鸟岛。
沈凤翥看着一船物资,看向梁俨,低声笑道:“凌虚,你倒是会刮钱。”
梁俨笑笑,虚声道:“我虽然脑子转得慢,但我不傻,不要白不要嘛。”
等船只启航,梁俨拉着沈凤翥进了船舱,关上门,环住细腰,“凤卿,咱么谋财养兵便好,尽量别害命。”
“你觉得我在害人?”
梁俨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心。只要往上爬,哪里会不沾血。有的人必须死,但有的人不必死。来这世上一遭不容易,能活着就活着吧,你说是不是?”
沈凤翥垂下眼睫,看着腰间的手,低低应了一声。
等回了碧澜岛,众人各司其职,梁俨装模作样大练兵了十日,带着二百兵士去了赤浦镇。
“亭霜哥哥,你听话些吧。”沈凤翥把扔在地上的笔捡起来,“等你写完了信,你骂我三天三夜都行。”
孟傲冷笑道:“沈凤翥,虞夫人怎么生出了你与云卿天悬地隔的两个人?云卿真是瞎了眼,你这般阴毒心性,枉费他对你的一片苦心。”
“你骂我便骂我,扯我兄长做甚!”沈凤翥捏紧笔杆,脸上笑意全无。
孟傲冷道:“云卿是何等君子,你不配提他!你欺君罔上,若云卿还活着,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沈凤翥吸了吸鼻子,冷笑道:“我这不过权宜之计,哪里就欺君罔上了?再说你和你爹都成海盗了,你还有脸教训我?”
“我爹自有苦衷,你懂什么!”
“苦衷?好啊,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啊。”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给你说?”
沈凤翥向洪文使了个眼色,洪文立刻给了孟傲膝窝一脚,孟傲刚想反抗,洪文手里的剑就架上了孟傲脖子。
沈凤翥捏住孟傲的下巴,笑得阴冷:“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过看在兄长的面子上喊你一声亭霜哥哥,你就真当自己是我哥哥,在这里红口白牙地教训我。快些写吧,不然等会儿我就送你去见我兄长。”
“你们要跟我爹谈判,你敢杀我吗?”孟傲用力一甩,挣脱桎梏。
沈凤翥收回手,笑道:“你爹都不知道你还活着,就算我现在把你杀了,你爹寻仇也寻不到我头上。亭霜哥哥,殿下都说了,你家就剩你跟孟伯伯了,你写了信,等孟伯伯被招安,他会给你们换个新身份,等时机成熟再你们伸冤,你怎么不领情啊。”
“呸!”孟傲龇牙道,“殿下听了你的奸计,敢欺君罔上,可见也是个坏胚子,你俩蛇鼠一窝,迟早不得好死。”
沈凤翥闻言,伸手就给了孟傲一巴掌,冷道:“殿下仁慈怜惜,你却出言诅咒。罢罢罢,文哥,把他关到地牢去,饿他三五日,看他还有没有力气口出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