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轻浮,沈凤翥说完脸上就浮了一层红,但手却没有放开。
他忍着羞意等了半晌,却没有等来亲吻拥抱和回答,忍不住唤了一声“阿俨”。
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是他这几日太过冷淡,惹了阿俨不快?
思及此,沈凤翥的心开始焦灼起来,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猛地,梁俨转过身,捞起垂落的手臂。
正当沈凤翥心急如焚时,手臂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起,一抬头,梁俨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消气了?”
带着笑意的尾音抚平了沈凤翥心中焦灼,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弧度,重重点了下头。
梁俨笑着捏住沈凤翥的脸,舌尖顺着微微张露的小缝钻了进去,勾着那根温热小舌吮吻。
沈凤翥的唇凉沁沁的,梁俨的气息火热,两人不过抱着吮吸舔咬了两口,就浑身热了起来。
前几日的故作冷淡再也装不下去,干柴遇上烈火,瞬间燃了。
灯烛流了半宿的泪,却迟迟没有等到人安慰,幽怨地映着两人如胶似漆的重影。
夏夜闷热,干坐着都能流汗,何况不停起伏的两人。
梁俨见沈凤翥眼皮上黏了几缕汗湿的发丝,伸手拨开了。
许是被汗水浸了,那双水润的桃花眼愈发清亮,像荡漾的瑶池仙水,泛着惑人波光。
梁俨越看心越软,似乎被盈盈眼波蛊了神智,一时失了分寸,激得谪仙人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不知是在呼痛还是在撒娇。
谪仙人沉沦,色如桃花,媚眼如丝,除了沉醉迷恋,梁俨再生不出别的心思。
镇北军中都说沈侯治下严苛,瞧着是个美人,实则是个罗刹。
梁俨是少见的善于倾听的上位者,不少官将都会直言劝诫,或直接向梁俨上书检举一些官吏的不正之风和贪赃枉法。
一些在沈凤翥手里吃过亏的兵将官员或明或暗向殿下说过沈侯。
虽说不是检举,也不是告状,只是想让殿下给沈侯换个闲差,或劝诫沈侯宽仁待下,莫要再过严苛。
毕竟沈侯位高,是殿下表兄,又为人清正,做事严谨,公务上挑不出半点差错,除了让殿下施压劝诫,他们再找不出半点法子。
即便是谪仙般俊俏的上司,只要严苛事多,看久了也面目可憎。梁俨知道他们对沈侯的看法和怨念。
可惜,梁俨对沈凤翥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在他眼里,这罗刹不是罗刹,只是个温柔病弱的美人。
从他在玉京城门第一次见到沈凤翥,就知道表哥是个病美人,有些事定了基调,在心里烙了印,便是被人念得耳朵起茧也改不了。
“宝贝,弄疼了?”
沈凤翥眼中泛着水意,含含糊糊“嗯”了一声,梁俨安抚似的摸了摸柔嫩的脸颊,敛了些力道,放慢了速度。
突然的温柔让沈凤翥愣了一下,呜咽一声,半眯着眼绞了一下。
梁俨呼吸一乱,魂丢了一半,哪里还有理智温柔小意,将身下勾人的美人抱紧,狠狠欺负。
夏日天亮得早,刚过卯时螺儿海月便醒了,两人各司其职,开始一天的工作。
螺儿伸着懒腰去茶房准备盥漱用水,看着水缸消了大半,掀开大锅,热气扑面而来。
后半夜殿下用水了?
用水了!
螺儿喜上眉梢,赶紧放下锅盖,跑着去找海月。
“好了好了,殿下和公子昨夜和好了,你真神了!”螺儿不停向海月竖大拇哥。
海月闻言浅笑,放下手中的熨斗,将华贵的紫袍叠了起来。
今日公子不会出门了,衣裳自然不必熨了。
海月又道:“赶紧让外面挑水进来,把洗澡水备着。”
“诶,我这就去。”螺儿蹦蹦跳跳地奔去了院门。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给她们送饭的婆子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