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友们没听说过这个菜名,一时好奇起来,纷纷追问:
“什么叫核桃腰?”
“核桃炒腰花?”
“不对吧,核桃能和腰花一起吃?”
“盘子里哪有核桃?这不都是腰花吗?”
“去去去,谁教你拿筷子翻盘子的,你这一搅和,我们还怎么吃?”
“别吵了,先听服务员怎么说。”
面对七嘴八舌的问题,服务员耐心地说:“核桃腰不是核桃炒腰花,里面没有放核桃。之所以起这个名,是因为炒好的腰花吃起来软中带硬,口中有嚼核桃的感觉,因此取名为核桃腰。”
听了服务员的话,有人拿筷子夹起一片腰花,先仔细查看,再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和通常饭店将腰花改花刀的做法不同,这道菜的厨师将腰子切得厚实,表面略划纵横刀纹,下锅油炸后,捞出撒花椒盐。
这一盘核桃腰看着色泽诱人,入口后在腰花本身的软嫩中,又奇异地带着微硬口感,仿佛是在吃核桃。
腰花居然能做出如此奇特的口感,还起了更加奇特的“核桃腰”的名字。
这菜稀奇,张向党的损友们将盘中腰花一扫而空。
他们一改此前对新饭店的轻蔑,也不聊天了,开始期待起下一道菜。
第104章第104章难搞的费大厨
“这家店有意思啊。”
损友一号咂咂嘴,放下筷子,对张向党说道:
“你小子还算有点眼光,挑的饭店不错,菜做得还算可以,和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张向党“嘁”了一声,问他:“你丫是不是从没去过煤矿人家吃饭?”
损友一号没否认,说:“工人吃饭的地方,我去干嘛?都是煤灰,可别弄脏了我的新皮夹克。”
张向党翻个白眼,鄙视道:“就你爱干净,恨不能拿消毒水当水喝,煤灰拍拍不就好了。我可告诉你,煤矿人家的厨子和这家店的是一个人,你小子没口福啊。”
损友二号听了就说:“我去过煤矿人家,好吃归好吃,但和刚刚那道核桃腰完全没得比,都是些普通菜,也没多稀奇。”
张向党哑然,反问他:“吃个饭而已,你还想要多有多稀奇?”
损友二号说:“当然得是去其他饭店尝不到的稀奇,不然我没事跑矿上干嘛,还不够折腾的。”
损友三号笑道:“就你事儿多,人家饭店本来就是为矿工开的,当然要符合矿工的口味,难不成还能为了你单列一本菜单?”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损友一号瞅了个空子,连忙插了一嘴:
“听这意思,你们都去过煤矿人家?”
张向党得意地笑:“那是当然!我们可都是煤矿人家的老顾客了。”
损友一号有种被排挤的委屈感,不高兴道:“你们怎么都不叫我?”
合着这一帮人出去吃饭不带他,大家还是不是兄弟了?!
见他脸色不对,张向党叫屈:“谁说没叫你?我喊了你好几次上矿去吃饭,你自己不肯去,我总不能把你捆过去吧?”
损友一号有点尴尬。
好像……似乎……确实……有这事。
之前张向党组局,喊他来矿上吃饭,他嫌矿上采煤污染重,去一趟后雪白衣领都会变脏,说什么都不肯去。
现在追究人家排挤他的责任,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理亏……
损友三号笑着打圆场:“行了,没去就没去,反正这家店从矿上搬下来了,以后我们随时都能来。这次向党请客,下次你来。大伙儿轮番请一圈,正好把店里的菜都吃一遍。”
损友一号脸色好转,大方道:“也别下次了,这回算我的,你们谁也别和我抢!”
张向党嚷嚷着:“听到没?有人说要请客,大家伙儿可都别客气,狠狠宰他丫的!服务员!把你们这儿最贵的菜都给我端上来——”
一桌子人重又说笑起来,正热闹时,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了。
“南京烤鸭,各位慢用~”
众人闻声朝盘中看去,只见雪白瓷盘上盛放着斩成小块的烤鸭,外皮金黄油亮,色泽诱人,表面浇了一层酱红色的卤汁,更添一分食欲。
损友一号奇道:“这烤鸭看起来有点意思啊……”
其他人附和道:“确实,还挺新奇的,没见过这样吃的烤鸭。”
乌城离北京不远,两地间人员、信息流动频繁,大名鼎鼎的北京烤鸭时常出现在乌城人的宴席上,每一个乌城人对此都不陌生。
然而,这道“南京烤鸭”却和他们常吃的北京烤鸭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烤好的鸭子被斩成了块,而不是切成薄片。
同时,烤鸭上菜时,旁边没有摆放荷叶饼、葱白、黄瓜条、甜面酱等配菜,只有一碟子鸭舌,以及一摞撒着白芝麻的酥饼。
张向党招呼道:“来来来,别看了,都尝尝。”
因为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众人各夹一块鸭肉,带着点儿对未知事物的探索,将鸭肉送到口中。
损友一号谨慎地咬下一小块鸭肉,还没吃出滋味,舌尖先尝到一点鲜甜。
他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