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咀嚼着糕点,享受般的开口道:“姐姐,这味道当真是好极了……”
小凤只不过十六七的少女,纵使在这大院里学的些心机,又哪里碰见过这等暧昧迷离之事,如今又是情窦初开,欲说还休之际,被张无忌这略一挑逗,便立刻乱了分寸,红着脸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张无忌又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心想此时身处水房不便继续行事,应当适可而止了,随即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封,双手奉到小凤面前,道:“姐姐的养颜药想必已经尽了,这是弟弟新配的养颜方,请姐姐回去后,在睡前服用。”小凤此时尚处在那暧昧的凌乱之中,久久不能回味,此时被张无忌一声惊醒,顿觉羞耻的无地自容,也不管有无听清,匆忙的伸手接过药包,点了点头,慌张的跑出了院落。
张无忌看着那倩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暮色里,不禁勾起一抹笑容。
一切就绪,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
子夜时分,这座大院的所有房屋都熄了灯,笼入一片幽深,只有那西边奴婢院里,独设的小筑仍然亮着一抹灯火。
却是那小凤伏在桌子上,对着那跳动的灯花呆。
从那水房中离开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可是在院中生的事还历历在目,那张无忌的一言一笑,都在小凤的眼前挥之不去,那一声声姐姐,就如天籁般在耳旁回荡,再一想起那张无忌吃下自己糕点时,笑眯眯的眼睛,就不由得让小凤痴了。
她看着那上下跳动的灯花,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让我一刻都不停的想他,单是想起来他笑的模样,我就心里不住的欢喜,小凤啊小凤,你居然被一个小孩子迷住了么?”
她这样想着,不由得又感到脸上一阵烫,红云又染上了双颊,心里一阵翻涌:“我现在一刻不停的想他,却不知他有没有想我?”
小凤拿起剪刀修剪着灯芯,喃喃道:“应是想我的吧,在这院子里除了我,当真没有对他如此好的了。而且……而且他也很在意我,还给我配了养颜的方子呢……”
想到这,小凤不由得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今日黄昏张无忌给她的那个药包,心里一甜:“我的药刚刚喝完,还未告诉他,他就知晓给我新的了,可见他很在意我么?”
这样想着,小凤便剥开了药包摊开成方纸,正准备将药倒入手上,却咦的一声,现了不寻常之处。
原来这药纸剥开,其内却并无药粉,竟是一枚铜铸的小钥匙。
小凤不由得奇道:药包里本应是药粉,怎么变成了钥匙,莫非是无忌糊涂,装错了?
但又转念一想,无忌对自己绝不会如此敷衍,定是有些深意,于是凑近油灯细细观看,顿时惊疑尽消,喜上眉梢。
原来那药纸上写着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却是一打油诗。
姐弟情深,无以言表。
水房不便,遇人难了。
先人祠中,人烟稀少。
今夜子时,一见可好?
小凤念出这八句顺口溜般的文字,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这无忌如此胆大,居然将朱家先人祠堂的钥匙偷来了,喜得却是他为了与自己相见,竟然愿意如此冒险。
想到这,不禁心下感动异常:“他既然为了我能做到如此地步,我小凤却也不是个软弱的女人”她捏着那钥匙,看了一阵,暗呼一声:无忌我来了。
随即将钥匙掖到怀中,拉开门看了看院中无人,随即吹灭油灯,关紧房门,朝着北边的祠堂摸去了……小凤摸着黑悄悄走了一阵,穿过主人的大院和厨房菜园,来到了北院的门前,却见那院门一扇紧闭,一扇却是虚掩,开了一寸有余的缝隙。
小凤心想:“这门平日皆是紧闭,今日虚掩,想是无忌已经来了。”于是她扭头看看四周并无人影,随即抬脚跨过门槛,悄悄的侧身入门,又转身将院门关紧。
小凤看着不远处那高耸的祠堂庙门,心里不住扑腾扑腾的直跳。
一半是因为深更半夜来到这供奉先人的偏僻所在,一半是因为即将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她捂着胸口,压抑下自己紧张的心情,快步走到那厚重的祠堂大门前,这高大厚重实木大门上,赫然挂着一把手指粗的铁锁。
小凤伸出纤手抓起那铁锁,晃了一晃,不由得咦的一声。
原来小凤先前觉得院门虚掩,应是张无忌已经来了,但此时祠堂铁锁仍然紧闭,显然是无人进入。
这不免让她踌躇起来,这祠堂里供奉着朱家历代先祖,平时就肃穆庄严,鲜有人来。
今日月入云中,此时夜半乌漆麻黑,料想那祠堂中定是分外骇人,原先自己以为张无忌已在里面接应,如今却是自己要先进去了。
小凤心里露怯,心想不如在门外等待无忌到来,但她摸着这冰凉凉的铁锁,豁然想起来无忌给自己的钥匙,顿时想到无忌盗得此钥匙,定是分外艰辛,而自己仅仅因为怕黑,便萌生了退意,当真太过软弱。
小凤本就是好强的性子,这样一想,顿时胆从气中来,心想:“里面都是一些仙去的祖宗,就算是显灵,应该也不会太过苛责小辈,若是被无忌撞到我胆小出丑,才是羞愧了我这姐姐呢”
于是抓起铁锁,便将钥匙插进,一番转动,便从门上退下了铁锁,用力一推,“吱”的一声,将厚重的木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小凤微微探头进去,现并没有什么先人显灵,方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迈步进去。
哪知她刚刚进门,还未来得及打量四周,那木门便又“吱”的一声关上了,祠堂内顿时一片漆黑。
小凤哪里见过这种情景,心下哎呦一声,慌张的转过头,便想开门逃跑。
却蓦地撞在了一个软物式上,被忽的圈住了腰身。
她只道是哪里的恶鬼现身,缠住了自己,顿时吓得腿儿一软。
瘫倒在那物式怀里,嘴里不住嘟囔:“灵爷爷莫怪,灵爷爷莫怪,”小凤正吓得战战兢兢,口舌不清之时,却忽然听得耳边噗嗤一声轻笑。
一股熟悉的口音就传入了耳朵。
“看来今日真把我小凤姐姐吓成小鸟依人啦”
小凤顿时一愣,伸手在对面软物式上摸了一摸,现有鼻子有眼,不由得松了口气,缩在了这人怀里,幽怨的开口:“无忌弟弟,你真是吓死姐姐啦,小凤还以为要变成小鬼了呢,”原来她已经认出了自己眼前的人儿,正是日思夜想的张无忌。
所以不仅没有从他手里挣开,反而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撒娇。
张无忌感受着自己怀里的妙人儿火热的娇躯,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小凤姐姐不怕,无忌在这呢,我看有那个老东西敢出来吓你,我非得把他牌位砸个稀巴烂”
小凤不由得噗嗤一笑,恐惧感已经消去大半,嘟嘴道:你这离经叛道的臭弟弟,居然敢在老祖宗面前大放厥词,不怕老祖宗真显灵么?
张无忌嘿嘿一笑,将小凤搂的更紧些道:“如果老祖宗显灵正好,刚好让他做我和姐姐的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