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撞击,骆时宴下意识整理领带,才想起今天根本没系。
三天没刮的胡茬、皱巴巴的衬衫,这副模样要是被她看见……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有什么资格在意形象呢?
在她心里,自己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了。
栋楼道的声控灯突然亮起。
骆时宴猛地站直身体。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纤细手腕——姜月澜提着环保袋,正侧头和身后人说笑。
她剪短了头发,发尾俏皮地卷着,薄荷绿连衣裙衬得肤色如玉。
然后他看见了交握的手。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腕上戴着熟悉的表——骆时宴一眼认出是某医疗品牌的纪念款,表主人在他愣神间已走到光下。
程砚。
男人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另一只手自然地接过姜月澜的袋子。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仰头笑起来,眼角弯成月牙。
路灯就在这时亮起。
暖黄光晕笼罩着他们,程砚低头吻住姜月澜的瞬间,骆时宴听见自己骨骼错位般的脆响。
“姜月澜!”
嘶哑的吼声惊飞树梢麻雀。
交叠的身影骤然分开,姜月澜回头时,骆时宴已经冲到眼前。
他死死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骆时宴?!”她瞳孔紧缩,薄荷绿裙摆被夜风吹得翻飞。
程砚立刻将她护到身后,却被骆时宴一拳砸在脸上。
“滚开!”骆时宴扯住程砚衣领,眼底血丝狰狞,“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