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和田国富这次来,目标直指赵立春,我得替他挡下头一遭。
老实说,我不恨赵立春,这就是游戏规则,也是我的分内事。
靠着他的关系,我才坐上了厅长的位子,这我得承认。
但要我正面硬刚赵立春,我又胆怯了。
万一搞砸了,后果可大了去了。
这种级别的较量非同小可,是实打实的斗争,就算余波溅到我身上,我也吃不消。
我们师徒俩不一样,我们就像水上的浮萍,无根无基,所有的成就都是自个儿拼出来的。
说实话,我这厅长当的,能力上我还是自信的。
部里都说了,警服两年前就备好了,只因政治原因没。
可这次不一样,战前给我升官,明摆着让我冲在前头。”
没错,赵立春确实是触犯了法律。
这事我也有责任,但现在,甭管是谁,都得担点风险。
为了那些台面上台面下的斗争,我把前程都豁出去了。
嗯,我就是祁同伟,就是这么一步步爬上来的。
但讲真,我心里还是憋屈。
在缉毒队那会,我就是颗小棋子。
检察长是,公安厅长也是。
现在混成了副总警监、副部级干部,我还想更进一步呢,好歹混个将军当当。
结果呢?我还是棋子一个,不过是给人递刀子,让我往前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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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这一番话,听得高育良心里也泛起了一丝同情。
这家伙说话七零八落的,从天上说到地下,什么都往里头扯。
也能瞧出他现在心里有多乱。
高育良作为祁同伟的老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自己这个省长,又何尝不是颗棋子呢?说得好听点是省长,说得难听点就是个大总管。
省长和书记虽然级别一样,但书记才是当家的,省长就是跑腿的。
名义上不分高低,可大伙心里都明白,这只是互相制衡的一套法子。
等他真的站稳脚跟,各种势力都得来找他,有的想让汉东稳住,希望他和沙瑞金好好搭伙;有的想扳倒沙瑞金,给他出谋划策;还有人想分一杯羹,让他帮忙搭桥铺路。
什么样的人都有,官二代、富三代的也不少。
高育良这会才算明白,老刘选择脚底抹油是多么聪明。
你们爱怎么争怎么争,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他把这些烂摊子都丢给高育良了。
对于这一切,高育良心里跟明镜似的,可也没辙。
他刚上任那会还挺乐呵,后来是一天比一天烦心,还好有祁同伟帮着扛了不少压力,连治安问题都能摆平,还能想办法给国库添点钱。
不然的话,他早就扛不住了。
听了祁同伟的话,高育良也深表赞同,他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说:“同伟,不光是你,其实大家伙都一样,我、沙瑞金、赵立春,我们都一样。
既然咱们投身到这个伟大的事业里,就别指望能避免被人当作棋子用。
但你得记住,咱们既是棋子,也是下棋的人。
这也是咱们制度的厉害之处,每个人都有机会爬上高位,不仅仅是做个下棋的人那么简单。
背后的那些复杂关系,咱们根本想象不到。
但也正因如此,咱们才有机会。
关于赵立春的事,我其实早就心里有数了,就是怕你多想才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