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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揽月做了个噩梦。
梦中,她身处一片墓园。
白色的浓雾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前方。
她眯着眼睛努力辨认,“是谁在那里?”
那人却不理她,径直向前走。
江揽月就跟在他身后,浓雾突然散开,眼前赫然是一尊墓碑!
那个人突然转身向她扑来,“江揽月!你害死我!”
江揽月猛然惊醒,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原来是放在床头的手机在响,是秘书。
“喂,什么事?”
“江总!我听人说今天在郊区的墓园看见先生的身影!”
“墓园?”
江揽月联想起梦里的场景,惊出一身冷汗。
“去查查,是谁的葬礼。”
挂断电话,她揉捏着酸胀的太阳穴。
楼下有声音,她走下楼看到韩兆辉抱着孩子,正站在门口指挥佣人往屋里搬东西。
“婴儿床就放到主卧去,那里宽敞。”
“孩子的衣服要挂起来,脏衣服要用婴儿洗衣机和洗衣液清洗。”
“所有的花啊草啊都给我搬出去,我儿子闻到这些味道就打喷嚏。”
几日不见,他已经褪去当初怯生生的模样,挺直腰板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样。
他把孩子交到保姆手里,将那张三口之家的合照粘在空白的照片墙上。
他十分满意地拍拍手,“以后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贴满一整墙!”
江揽月冷眼瞧着他,心里第一次对他产生怀疑。
也许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欲无求,至少此刻他的欲望表露无遗。
“韩兆辉!你在做什么?”
江揽月厉声质问,“谁让你把东西搬到主卧的?”
韩兆辉脸色一变,磕磕绊绊地解释。
“爷爷说新房子那边有甲醛,要放一些日子,让我带孩子先回这儿。。。。。。”
江揽月眯着眼抬眸看他,“爷爷?”
“是江老爷子。”韩兆辉连忙改口。
江揽月走过去注视着墙上看似温馨的一家三口,心如刀绞。
原本这里挂着的,全部都是她和季明轩的合照。
她伸手撕掉墙上的照片,丢给韩兆辉。
“这里不是你家,再让我看到这张照片出现在不属于它的地方,我就烧了它。”
“你尽快搬走,别再赖在这儿,明轩回来该生气了。”
说完转身往楼上走。
韩兆辉蹲下身捡起照片,再也忍不住冲她的背影喊道:
“江总!先生不会再回来了!你就不能接纳我和孩子吗?”
江揽月的脚步顿住,茫然地回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明轩只是和我赌气,过几天自然就会回来。”
韩兆辉颤抖着嘴唇,咬咬牙将离婚协议书的事情告诉了江揽月。
“再过几天离婚协议书就会生效,季明轩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
江揽月黑着脸冲下楼拽住他的胳膊,“什么离婚协议?我从来没签过那样的东西!”
韩兆辉无畏地抬头与他对视,“是我拿给你的,你以为是采购单,所以签字了。”
“我已经把那份离婚协议给了先生,想必他早就签字了。”
江揽月蹙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混蛋!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