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从民政局那天起你就安安静静的,我还以为你终于学乖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得像要看穿她的心思,“没想到,你竟把心思放在这里了。”
苏棠月正要反驳,却突然怔住——
她分明看到靳延唇角微微上扬,虽然转瞬即逝,但那抹笑意真实存在。
“既然你敢让青瑶过敏,”靳延转身从酒柜取出一瓶烈酒,玻璃瓶底在桌面敲出清脆的声响,“那你也该尝尝过敏的滋味。”
苏棠月浑身发冷,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她酒精过敏。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肩膀,粗糙的手指掐得她生疼。
烈酒呛入喉咙时,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
她剧烈地咳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却还是被灌了大半瓶。
很快,熟悉的刺痛感从皮肤深处泛上来。
她的脖颈、手臂开始泛起大片红疹,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苏棠月最后看到的,是靳延站在逆光处,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在笑。
他居然在笑。
再醒来时,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靳延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正在翻阅文件,听到动静才抬起头。
“醒了?”他合上文件,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以后别再这样了。”
苏棠月艰难地撑起身子,喉咙火辣辣地疼。
她看着靳延明显缓和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什么,瞬间痛不欲生——
他根本不在乎沈青瑶过不过敏。
他在乎的是她这段时间的冷淡,享受的是她为他争风吃醋的样子。
就像那些被锁在保险柜里的情书写的,他喜欢看她为他疯狂,为他失去理智。
可惜,这一次,她不会再陪他玩这个游戏了……
还有十五天。
十五天后,他们便正式离婚,再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