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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谦,我疼,送我去医院。”
高文谦见我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底闪过慌乱,伸手就要将我拦腰抱起。
一旁的徐姗姗见状,眼底闪过恶毒,她拽了拽高文谦的衣角,疑惑道:
“不可能吧?穗穗预产期和我差不多,还有一个多星期呢。”
“她不会是算不出账单,故意尿裤子装的吧?”
她说完,屋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徐姗姗咬了咬唇,脸上闪过无辜,她对着高文谦说道:
“文谦,你之前不是跟我说穗穗的还款账单核对不上吗?刚好现在在快递站,一个快递一个快递的核对,总能算清楚的。”
“这样,也不影响你们的夫妻关系是不是?”
高文谦抱我的动作一顿,怀疑的视线落在我脸上。
许久,他沉声开口:
“老婆,你先忍忍,我不想这件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糊弄过去。”
“既然我给你还了这些钱,那我总得知道钱都花哪里了对不对?”
说完,他不在看我,转身对一旁的快递员说道:
“我老婆的快递,都找出来,我要核对。”
剧烈的宫缩疼得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住地发抖,难以置信地盯着高文谦。
喉咙里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之声。
多年婚姻,在两百块钱面前,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重重喘着粗气,意识也渐渐模糊,只能听到高文谦报取件码的声音和几个快递员加快速度取件的声音。
徐姗姗轻飘飘地扫了我一眼,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她朗声朝高文谦道:
“要拆开才能更好地核对吧?”
“毕竟,装在快递盒子里,也不知道买的是什么呀,文谦哥你说是不是?”
高文谦报取件码的动作一滞。
他转头看了蜷缩在角落里面无血色的我一眼,迟疑一瞬后,冷声道:
“拆!”
因为拖的时间过长,我已经不在清醒,可我依旧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我听到了高文谦拆快递的声音,也听到他拿着账单一项项划去的声音。
“新生儿云柔巾。”
“奶瓶。”
“润肤露。”
“。。。。。。”
笔尖划过纸张,像极了在划去我的生命余额。
两百块呵。
仅仅是因为那两百块找不到明确的去向,他把即将生产的老婆丢在脏乱的快递站,冷漠地一件件核算购买的物品。
可直到现在,找到的都是新生儿用品,他就半点不愧疚吗?
胸口一阵发紧,痛得我忍不住σσψ颤栗,泪大颗大颗地掉落。
眼泪落在发冷的皮肤上,滚烫灼人。
我不敢等他再继续核对下去,我害怕自己会死在快递站。
账单已经划到一半,我用尽全力朝他看去,艰涩地发出沙哑的声音:
“不用继续往下算了,高文谦,我想起来那两百块花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