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们的王后殿下吗?”
他抚摸着手里的面包,故意举起来给他看,指腹摸索着发霉的表面,弄得面包一抖一抖,不停掉渣。
“不想吃?这可是这里最好的美食了,殿下。”
狱警舔着嘴唇,用那张油光的脸迷恋地盯着林夏,“嘬,把头抬起来啊,我还没亲眼见过王室的伴侣有多美呢?”
说完他一口咬了半截发霉的面包,故意用恶心的语气继续感叹:“啊,太子妃殿下,您真是秀色可餐……”
边吃他还边大喘气,把林夏恶心得浑身颤抖。
真是货比货得扔,忽然间他都觉得西德尔眉清目秀了几分……
好在他一动不动,那狱警最后觉得无趣,便推着车走了。
但食物也没有给他留下。
而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天。
林夏蜷缩在角落,感到全身的力气几乎被抽干。
他已经两天没有进食,喉咙干涩得连吞咽都觉得困难。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胸腔里撕裂般的疼痛,但他强迫自已维持着清醒,竭力不让自已倒下。
死不可怕,但被这些囚犯凝视着死去,他觉得恶心。
每当夜晚降临,地牢更加阴冷,寒意透过破旧的衣衫直钻骨髓。
林夏靠在墙边,尽量让自已缩成一团。
饥饿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胃部空空如也,却不断抽搐。
他感到头晕目眩,四肢也越来越沉重。
但最让他难以忍受的,不是饥饿或寒冷,而是那些狼人的动静。
即使在深夜,他们也没有停止,甚至公然在对面牢房对他做出许多恶心的“挑衅”
。
“嘿,太子妃,看我!”
一道兴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饿了吧?想不想吃点东西?我这儿有!
!”
“哈哈哈,我打赌,他明天就会跪在汤姆面前求他!”
汤姆就是那个红发狱警。
林夏继续一言不发。
他靠在墙上,席地而坐。
到了现在,他的身上也开始染上监狱的臭味,他的浑身上下都已经变得越来越脏,整个牢房的地面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可嫌弃的了。
他的目光变得模糊,却始终盯着某个方向——仿佛那里有光,哪怕微弱,也足以支撑他熬过这一切。
“法蒂玛……”
他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那是他唯一的慰藉。
同时他不断告诉自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总要有人发出第一声呐喊。
哪怕什么作用都没有。
可如果没有人告诉大家可以反抗,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被鼓舞。
他捂着耳朵,看着那些猥琐、肮脏的狼人,后槽牙死死咬着。
去死,去死,去死,都给他去死……
没多久,他再度昏睡过去。
直到深夜,他忽然被一股血腥味惊醒。
昏暗的火光下,他看见狱警把隔壁那个白天还在疯狂砸墙挑衅他的狼人拖走了。
他好像已经死了……
但狱警似乎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