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听到沈辞秋说:“玄阶法器,带毒,可封人灵力,致昏厥。”
谢翎跟着道:“意思意思砍两道剑气,然后装晕。”
小风依言装作挣扎一番,然后力有不逮,闭眼晕倒。
等紫气散后,三道人影出现,全身上下都带着浑浊的血腥邪修恶气,连半分掩盖都没有,一个元婴,两个金丹。
他们走到小风三人跟前,看清沈辞秋和谢翎的脸时眼前顿时一亮,其中一人啧啧惊叹:“老夫我修行过百年,也没见过标致成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好面孔,光放血太浪费了,呈给门主,让他的皮囊藏品里多两张珍品,一定能讨他欢心。”
另外两人也被难得一见的容颜晃了眼,完全挪不开视线,好半晌后,其中一人才道:“旁边这小子看着是云归宗的,这两人没腰牌没道服,看不出来历。”
最后一人大手一挥:“嗐,管他哪家的,到了咱们手上都一样,带走!”
他们在收缴武器和储物器时,被术法给唬住了,完全没发现自己收的都是假货,缴了个寂寞。
沈辞秋等三人就这么被带回邪修们的老巢,还被绑住了手脚,沈辞秋谢翎不必睁眼,也能用神识将周围情形路线探查得一清二楚,还不被人察觉。
所谓的门主应当就是他们的领头人,但不知道修为几何,越被带着往里走,沈辞秋和谢翎紧闭的眼眸下神光就是一沉——
路过的牢狱中,零零散散关着一些修士,从孩童到青壮都有,全都上了镣铐,锁了灵,好一点的看着只是面色憔悴,差一点的就剩半口气了,瘦成皮包骨,露出的手腕和脚上都有割裂伤口,用利器划得齐齐整整。
他们的血快被抽尽了。
活人的气息有三十,这还是目前被关着的,那么死掉的又有多少?
这里邪修的规模分明比小风先前预想中更多。
沈辞秋和谢翎选择好时间,悠悠转醒,而后“又惊又怒”,沈辞秋负责无声地惊,谢翎负责怒声质问:“你们什么人,想做什么!”
邪修见了他俩睁眼的模样,顿时觉得更加惊艳,边打量,边恶意畅快想象他们濒死前的绝望有多美:“瞧瞧周围,你说我们能做什么?”
他笑得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当然是扒你们的皮,喝你们的血,助我们修行。”
谢翎似乎明白了处境,沈辞秋冷冷吐出两个字:“邪修。”
邪修笑得更开心了:“不错,你们称呼我们为邪,那又如何,邪没什么不好,比方说你们的性命还不是捏在我们手里?”
他动了动手指,要不是这几人得献给门主,他还真想先放点血来尝尝看。
谢翎虽然束着手脚,但仍旧偏身做出遮挡姿势:“离我哥哥远点!”
“哦,还是兄弟,”邪修拍拍手掌,“感情不错。”
小风适时开口:“别伤他们,有什么冲我来!”
“急什么,”邪修扫了他一眼,“你长的也不错,他俩之后就到你了。”
谈话的功夫间,外面又有新邪修过来,也先被沈辞秋和谢翎姿容晃了神,才点头:“难怪你们会禀报门主,的确不错。”
说罢,就将沈辞秋和谢翎提了起来,往外带。
小风身上有沈辞秋的符文,不会有事,押着他们的两人也是元婴修为,他们整个据点都在地下,出了牢狱也是漆黑一片,顺着通道没走多远,就到了个屋外。
一路走来,沈辞秋和谢翎的神识已经完全覆盖了整片地下建筑,地方不算太大,邪修有七十人,眼前这座屋是所有屋舍中最大的,还挂了牌匾,以殿自居。
这也好意思称宫殿?黄鼠狼打个洞也不能更寒碜了。
坐拥整个妖皇宫的凤凰陛下犀利点评。
两个邪修将沈辞秋和谢翎推着走到中央,屋中隔了架屏风,上面影影绰绰能看见一道影子,两人行礼:“门主,人已带到。”
那屏风上阴森森画着各路鬼魅,不仅如此,周围墙面、屋柱上的浮雕,都走的是魑魅魍魉画风,愣是将不大的屋子营造出可怖的地狱感。
屏风后漆黑的人影微微坐起,未听其音,威压先直,旁边两个元婴邪修牙齿轻轻打颤,沈辞秋和谢翎在屋外就已经知道了:哦,合体期。
那合体邪修摆足了架势,周身带着如有实质的黑气缓步踏出,转过屏风,举手投足皆是从容:“听说是绝色的皮囊,我倒要看看……”
他话在看见沈辞秋和谢翎的脸时戛然而止。
不是惊艳,而是怔忡,继而是瞳孔放大的惊悚。
两个邪修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他们门主忽然跟见了鬼似地转身就跑,那叫一个迅速,风驰电掣几乎眨眼就要消失在屋中。
但只是几乎。
因为下一瞬,合体邪修就被死死钉在了屋内,随之的是“扑通”两声,压着沈辞秋和谢翎的两个邪修倒地身亡,连吭都没能吭出声。
身上的绳索落地,沈辞秋踏过绳索,谢翎看向神情慌张的合体邪修,这回轮到他笑了。
“哟,看来是认得我们。”谢翎转了转手腕,“那敢情好,节省彼此时间。”
节省邪修们上路的时间,也节省他俩分魂的时间,他还要去给阿辞挑衣服换打扮呢。
沈辞秋袖中滑出折扇,横开抵在合体邪修脖颈前,清清冷冷道:“我们问,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