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魂穿着今日沈辞秋挑中的金绣鹤纹玄衣,从背后拥住沈辞秋,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抬起他的下巴,谢翎穿着他那身赤红衣衫倾身压上来,衣摆跟羽翼似地铺在沈辞秋身上,他扣着沈辞秋皓白的手腕暧昧摩挲,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同时响起:
“阿辞,喜欢吗?”
沈辞秋:“……”
分魂化身是神识的一抹延伸,是方便的术法、工具,平日里用起来非常好用,而现在,明显又多了一种用法。
意识到了谢翎想干什么,沈辞秋被两个滚烫的怀抱炙烤得微微战栗起来,他立刻动了动手腕:“等……嗯……”
沈辞秋没说完的话猝不及防打了个旋,落成了一声轻吟。
谢翎一双手就够把他烫化了,更别提现在是两双手,专挑沈辞秋耐不住的地方去,沈辞秋想往后躲,却被分魂温柔地拦住去路,想往前逃,却被谢翎强势地堵住方向。
一前一后,一红一黑,把银白的月光禁锢其中,要把他蕴成一汪柔软的春水。
沈辞秋清冷的双眸被凤凰啄得水波潋滟,他腰被人把着,试图曲起的修长双腿也也被握住了,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只能薄汗涔涔地蜷缩在道侣的怀里,抓皱了矜贵的衣衫,水雾氲湿了乌黑的鸦羽,唇被自个儿咬得艳红,看着好不可怜。
“别咬自己,”谢翎凑上来吻他的眼睑,蹭他鼻尖,“咬我啊。”
沈辞秋呼吸不稳,张嘴想叫他的名字,却被身后一阵动静断成了闷闷的低呼。
“你想看,我就一次性穿给你看。”谢翎在加重的气音里低笑,“我伺候得可还尽心?”
哪有……这样欣赏的,沈辞秋倏地闭眼,被激得颤个不住,他正目眩神迷间,被轻柔的推着翻了个身。
帐帷落下,衣衫一片片顺着帷幔掉落出边缘,银的、红的、黑的,交叠在一块儿,分不清你我,的确没有这样欣赏人装扮的……装饰都被剥落了,这赏的分明是人。
他们最能分清彼此的分魂,但几番颠倒后,沈辞秋已经没有余力去分辨,不如说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任何事,迎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云雨,被煽动着沉沦。
谁的手探出帷幔,又被两只手上下相扣,温柔又不由分说地带了回去。
到后来,帷幔上的三条影子重新变回两道,可沈辞秋已经想不起怎么结束的,他失神地陷在谢翎怀抱里,半阖着眼,浑身糜艳又无力,好半晌没有动静,像是睡着了。
“阿辞?”
谢翎去捧他的脸,略微讶异:阿辞不会是……失神到昏过去了吧?
谢翎顿觉不妙,吃饱喝足翘得老高的尾巴毛立刻收拢,嗓音都小心翼翼低了八个度:“……阿辞?”
又过片刻,怀里终于传出一点动静,沈辞秋快软得无骨的手用尽此刻的力气一把扣住谢翎的胳膊,因为嗓子已经哑了,因此挤出的声音约莫是想带重一点的口吻,带却因为没劲儿失败。
“没有,下次。”
沈辞秋稳着分明还带着余韵的声音,努力把字咬清晰了。
谢妖皇进能叱咤风云,退能卖萌,这会儿从凤凰乖成了一只鹌鹑,忙不迭点头——但乖得有限,本性难改,鸟嘴张口又是鸟语,期期艾艾:“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够,那下次你放分魂也行?”
沈辞秋:“…………”
他随手捏住旁边乱七八糟的枕头,面无表情拍在了那张俊俏的脸上。
想、得、美。
谢翎哈哈大笑,把枕头扒拉下来,塞回沈辞秋怀里当抱枕,又把沈辞秋和枕头一块儿抱住,嗅着沈辞秋身上的白梅冷香,在宽大的床笫间打了个滚。
沈辞秋被他滚得没了脾气,抱着软枕,用圆润的脚趾碰了碰他脚背,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谢翎打完滚,抱着人:“今天的小镇很好。”
沈辞秋轻声:“嗯。”
“下次我们用本体再去逛逛,东郊的小桥流水,我看你也很喜欢。”
“……嗯。”
“下次我们用分魂去哪儿踩点找风景呢?人族地界、还是妖族或者魔……”
谢翎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而后停了下来。
因为沈辞秋抱着枕头,已经阖眼睡着了。
谢翎心口暖得不像话,他施了清洁术,挥手招来新的枕头,轻手轻脚将沈辞秋抱过去,又替他俩拉过被子。
谢翎在沈辞秋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好梦。”
他抱着人,心满意足地想,修真界大好风景还有那么多,他们可以一个一个慢慢看过去。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