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深褐木柜中,幼童精致而美丽,乌黑似缎带的长缠绕在角落,幽暗灯光中细腻白嫩皮肤透着粼粼波光,碧色双眸蒙着一层水雾,那是极为特殊的颜色,是张映诺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瞳孔。
“女孩儿”仰着头,空茫的视线缓缓聚焦在自己身上,看样子似乎才现他。
视力有问题?
张映诺不动声色地观察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在看清自己的那一刻,敏锐捕捉到这小孩儿微僵的神色,转瞬即逝。
“你认识我?”
然而,这个藏在族长衣柜里的孩子表情冷淡,一句话都不说。
老板完全没有动用精神力,导致他根本听不到小奶豆说什么,只盯着他的口型,试图辨别他说的什么。
但光线太亮,大片的白浸入,视线受阻,他就动了动唇,模仿小奶豆刚刚的样子:你、叫、什、么?
是在问名字……?
人类、灵体、雕刻品、牲畜,都有自己的名字,可他没有,只有一个千面老板的称号。
视野暗了下来,全然的白被暗影取代,他抬眸,对上张映诺漆黑的眼睛。
张映诺蹲下来,平视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握住老板的手腕,触及到冰冷的温度时,他顿了顿,随即在小孩儿掌心上写下几个字。
为何在族长房中。
敏感的掌心经不住这样的动作,老板几乎是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小奶豆紧紧握住。
写完后,张映诺死鱼眼的盯着他看,有种他不说,他就一直堵在柜门口的决心。
老板:“……”人类幼崽就是麻烦。
“族长把我放这的。”
小孩儿的声音意外的沉稳,清冷中带着稚气,加上那精致的不似人的面容,更显得瑰奇恹恹,鬼气森森。
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小孩儿身上的气息,陌生的是这张从来没见过的脸。
训练场上,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孩子。
这么小,年岁还没有自己大。
视力和听觉都有问题,属于张家的残次品,应该没有血脉,这种孩子要在张家生存,谈何容易。
观其白嫩的皮肤,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练丘指,被保护的很好,那就只有一个答案,是族长悄悄把他带回来,养在身边,所以那天晚上……
也不对,那天晚上,族长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才打晕他,还有别的原因。
想到这,他再次伸手在这小孩儿掌心中写下一句话:告诉我,族长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击晕我?
老板痒的浑身都不得劲,在写完最后一笔时,他直接抽出手,蹙眉不言。
这小奶豆算盘打得挺响,他能说什么?说族长要变身,就把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踹晕?
张映诺看着他的表情,抿了抿唇,心底涌起没由来的冲动,他忽然伸手扯了下小孩儿的长。
空气陡然凝滞住了。
只一下,衣柜里的小残疾像是被按了开关,猛的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自己。
冰冷的气息直接压过来,张映诺瞳孔微缩,他反应迅跳到三米之外。
却没料到这小残疾度极快,力量也出奇的大,堪堪对了几招,他就处于下风。
两个小孩儿在房间厮打在一起。
地板上,老板死死按住张映诺的双手,脚抵在他的膝盖上,表情冰冷问道:“张映诺,我的头是不是很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