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自家主子辈分上的便利迫紫衫让步,却没想到她打完人后就反手一顶大帽子扣过来。
压得她战战兢兢,什么脾气都不敢有。
只一个劲儿叫冤枉,说自己句句属实。贵太妃脸色清白、浑身冰冷,的确很严重云云。
听得娜仁恼火,不由叱道:“既然知道贵太妃病体严重,还敢叽叽歪歪拦着本宫?还不前头带路?真以为贵太妃慈爱,这宫里就没谁治得了你们
这些个惫懒的了?”
滴翠还想打马虎眼,却又被紫衫补了一巴掌:“是没听到皇后娘娘命令?还是觉得自己跟阖族的脑袋长得都不大可心,迫切想要挪个位置?”
滴翠捂脸,到底委屈哒哒地走在了前头:不,不是她对贵太妃不忠心,而是敌人实在太强大。
她得留住有用之身,才能继续为主子效力!
顺利进门后,娜仁才知道贵太妃为了这场婆媳对决,啊呸!明明就是婆婆单方面折腾儿媳妇的年度大戏。
亲眼所见,她才知道贵太妃为此付出了多少。
清冷冷没有一丝热乎气儿的屋子,满室浓到让人窒息的药味儿。
脸色灰败,发丝斑白,眼底青黑浓重。
初见时满身锦绣,贵气逼人的贵太妃老了十几二十岁般。只眉眼间凌厉与刻薄依旧,见她进来就一个刀子眼:“非请既入,强闯庶母妃宫门,皇后娘娘真真好教养!”
“就不怕本宫受不了这屈辱,一条白绫吊死在宫中么?”
那你要是这么聊天,本宫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毕竟通常越是嚷嚷着要死的人越是惜命。
娜仁勾唇,笑得如早春第一支迎春花:“不怕!本宫虽掌管后宫时日尚短,但还是有一定权威的。哪怕不能让贵太妃你这个庶母人间蒸发,栽赃给别人却不难。”
“比如你宁可装病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也要一见的十一弟夫妇,就是现成的俩背锅侠!”
“正好你们母子俩前几天才
不欢而散。”
“本宫完全可以放出消息,说你嫉妒十一弟妹独得十一弟恩宠,非要给他纳侧妃。十一弟畏妻如虎,自是不敢应承。遂跟你大吵一场,您唯恐失去儿子遂并行蠢招儿,拟学民间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套。”
“结果弄假成真,竟真误了自己一条性命。呜呼哀哉,也是可怜可叹又可笑了,足以警醒后人!”
懿靖大贵妃气得双眼暴突:“你,你胡说八道!”
“嗯!”娜仁光棍点头:“的确是在信口雌黄。不过……”
“若贵太妃您真一时糊涂,做了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事儿。本宫可真不介意弄假成真一下子,洗清自身监管不力的罪名之余,也帮万岁爷一把。让阿布鼐与博果尔兄弟反目不说,而且进可攻,退可守。”
“既能以不孝之名,替先帝清理门户。又能查清楚背后的龌龊,还襄亲王清白。您知道的,襄亲王对万岁爷素来恭敬有加。若再加上这等恩情,还愁他不感激涕零?”
“哈哈哈哈哈哈……”太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飙出来:“你这促狭丫头,就是这么吓唬娜木钟的?”
娜仁挠头:“嘿嘿,我也是破罐子破摔,啊呸!”
“那明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想着把她的依仗变成掣肘,她啊,就不敢再轻易蹦跶了。原还怕不成,没想到她气归气、恼归恼。却也还是拿十一弟当心头一块宝,宁可自己再如何,
也不让他两难的。”
“哎!”太后叹:“素来只有狠心儿女,几见狠心爹娘?”
“再不济,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承载万千希望、几多辛苦拉扯大的。哪舍得他有点滴不好?哀家懂她!”
见娜仁错愕,太后还笑着加了句:“等你以后身为人母了,也会懂的。”
对此娜仁虽拒绝,但也还是特别配合地红了脸:“皇额娘,人家跟你讲懿靖大贵妃事呢,您怎么扯那么远?”
“日有所思呗!”苏麻喇姑笑着接话:“从娘娘进宫的那天起,主子就盼着嫡皇孙。日盼夜盼的,足可用望眼欲穿一词啊!”
娜仁瘪嘴:“这,这也不是妾不想让皇额娘如愿,实在这年纪、这身体也不允许。”
为全方位防止被催生,娜仁没事儿的时候可找了不少的相关医书。
被催到就被背一段,力求做到有理有据。
极力把自己打造成虽盼着为皇家开枝散叶,但无奈本身不得宠、身体也没长开的可怜小皇后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