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世界配角,这些都是为了补全剧情,结合人设自然生成的历史背景设定。但难得有这种机会,系统也忍不住,津津有味跟着看起了少年褚宴和幼年宋汝瓷的古装小电影。
十三岁的褚宴,第一次被领去见未来的司星郎。
——裹在那片厚重的鸦黑祭袍里的幼童,足足七岁,即使努力做出很稳重、很沉肃冷静的样子,还是玉雪可爱,睫毛下乌溜溜的眼睛像黑曜石。
是成了司星郎以后,日夜受星霜之力侵染,那双眼睛才变成有些暗的深蓝的。
“知道了你是男孩子,我就天天和你一起玩。”褚宴说,“你那时候很小,软软的,很可爱……”
说到这,褚宴停了下,看着明明没什么表情的瓷像,莫名轻轻笑了,又摸了摸那些被水汽润泽的头发。
黜置使大人改口:“现在也可爱,还咬吗?可以咬我的耳朵。”
瓷像本来洁白的面庞泛了层粉,不想看他,抿紧了唇,用力闭上眼睛。
这些动作都比只是尊圣洁的神像、星偶的时候灵动多了,褚宴更喜欢看他这样,笑了笑,又往手腕上割了下,给他再灌入一些血。
血腥气被浓郁的药香遮掩,却还是瞒不过敏锐的司星郎,瓷像微微蹙了下眉,要转身寻找,却因为身体仍旧僵硬不听使唤,无法做到。
“没事。”褚宴柔声说,掌心护着单薄瓷白的凉硬脊背,轻轻抚摸,“放松,池子是硬的,乱动磕碎了怎么办?”
这话在耳边说,热气混在池子的蒸汽里,略微粗糙的指腹抚着那一片冷硬的瓷白,那种云霞似的红色一路染遍周身,连指尖都不自然地收拢,透出淡粉。
瓷像被他摸得微微打哆嗦,这次连脊背也跟着轻颤了,瘦削的蝴蝶骨绷紧又放松,难受到闭眼闷哼。
褚宴低头:“出声也不会被听到。”
这话不合适,被家主打了。
宋汝瓷其实不是这种脾气,只是因为被身体禁锢,无法自由动弹,又难受又急,数据里又混进足足两百本礼法著作,笃定认为未婚亲近相当不妥。
情急之下,瓷像也就抬起了刚刚能动的胳膊,卯足力气,拍了一下黜置使乱来的胳膊。
“啪”的一声。
又清又脆。
褚宴任凭家主教训,被拍了一下胳膊就不再动,等埋在胸口的瓷像不再颤抖,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
「……现在。」家主用意念传声,闷闷不乐地吩咐,「继续。」
他也已经意识到褚宴是在帮他。
褚宴亲了亲他的头发,抬起手,一下一下轻抚那些长发。
他始终关注着宋汝瓷的身体变化,发现这具身体已经不再吸收血液,才运转法力将伤口复原。
瓷像已经恢复了许多。
稍微按下后能弹起,能摸出肌肤的触感,手指也不再那样僵硬,自从打了黜置使一巴掌,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或许是因为一直在池子里,也有了些温度,摸着很温暖柔软。
褚宴从上到下检查,查到脚踝,仔细抚摸那一片枷锁磨出的暗痕,宋汝瓷的脚踝很细,即使已经暂时恢复了,依旧像是羊脂白玉雕刻成的。
这上面过去是祭铃,后来换成枷锁,再后来严严实实裹着足衣、布靴,一个人带着孩子走了上千里路。
宋汝瓷的脚很小,一只手就能握住,他捧在掌心刚握了下,那一片雪白就迅速抽回。
抬头,披着鸦青色捕快袍的家主紧蹙着眉,用力抿着唇,蜷起的腿收在衣摆下,大睁着眼睛看他。
褚宴:“……对不起。”
他很难解释,他是真的在检查。
解释了也没用,毕竟褚宴已经放了这么多血,脸上、身上也不像是池子水太烫热的,担心瓷像变不会来的那根紧绷着的弦骤然松了,再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就完全不是一个滋味。
宋汝瓷的手很漂亮,手指虽然纤长,整体却不大,几乎能完全拢在掌心,但没想到脚也是这样。
……不行。
黜置使凭良心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褚宴沉默了片刻,决定去井边冲个冷水再回来,刚随手扯了件衣裳,就听见身后的声音:“褚靖之。”
还是那种和小时候一样没变的语气。
明明不高兴了,又尽力做出沉稳的大人样子,只有尾音藏着一点鼻腔。
褚宴停下脚步,很快转身。
宋氏自幼的教养是真的很端方,即使是在浴房的池子里,家主脊背也很直,蜷着白皙双腿,披着湿透的袍子,青丝垂落,浓长睫毛被水光映着。
宋汝瓷蹙着眉,不全然是不悦,更多的是困惑——对身体异样感受的困惑,他尚且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了。
只是觉得不舒服,不安,宋氏自然不可能教这个,褚宴快步回去,轻声安抚他:“人都会这样的。”
虽然难受,又变得不是很软,但和变成瓷器玉偶的关系不大……而且褚宴面临的问题比他严重很多,已经到了必须要再去冲一次冷水的地步了。
但这些解释家主听不懂。
司星郎习惯了有人照顾,攥着他的衣袍,手指收紧。
“我不舒服。”宋家主说,“靖之,你帮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