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叹了口气,只得将刀刃那卫生纸包好几层,确定不会扎到她自己之後才下了车。
韩清不喜欢逛街,郁山也不喜欢。
这个季节秋装早就上了,款式也是最新款,不愿扫兴,韩清装模做样地挑了几件,郁山还是跟之前一样让她多试试。
韩清小声道:“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试衣服。”
“钱不是问题,”郁山手上提了好几个袋子,“你的学费生活费都准备好了,还有富馀。”
“不是。”韩清咬着嘴,有些着急。
郁山这才走上前,跟她并排。
韩清扭头,擡眼看着他,“是我真的不喜欢,从小就不喜欢。”
看她态度硬了些,郁山顿了顿。
韩清头蔫蔫地低下了。
“回吧。”郁山心也跟着抽了下。
回去的车上,韩清觉得自己有些扫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郁山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往回开车。
车停在了山脚下的一处山林,这里很空旷,旁边是小溪,是他们曾经停留过的山脚,他们再次在这里下了车。
郁山下了车,让她把刀拿出来。
韩清抽出刀,忽略郁山不解好奇的眼神,特别仔细地剥开了几层卫生纸,正想问干什麽,结果郁山绕到了她的身後,握着她拿着刀的手腕,“用刀不要用蛮力,这里使劲。”
韩清压着心头的砰跳,“你是要教我刀吗?”
郁山喉结滚动,“嗯。”
“其实不用,”韩清觉得他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有些愧疚,“我没事的。”
“扔出去的时候,这里使劲。”
姿势或许亲密,但韩清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因为郁山将她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他教她的不仅是用刀,还有体能上的强化技巧,更适合女生自保的招式。那段时日的郁山前所未有的认真,给了她很多时间上的陪伴。
韩清也发现了郁山也有小孩的一面,他会在无聊时在树上画井字,跟她扔刀比谁先中三刀成列。
每次他赢了之後,总会若有似无地看她一眼。
“要比就比谁输的多。”
要比就拿自己的优势比,总输就是她的优势。
韩清深谙这个道理,但总是输,她的言语中已经多了些不满。
郁山挑眉,顿了顿,道换个玩法。
“什麽玩法。”
“明天试。”郁山说。
明天是她离开的日子。
韩清有些不舍,“今天让我先知道规则,准备一下。”
郁山没有告诉她,潇洒转身。
韩清却提心吊胆地练刀练到了半夜。
第二天中午午睡太累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临近晚上八点,这个点早就过了跟郁山约定是的时间,她慌忙赶到山头,天已经黑了。
可林子中车的前灯照亮了她来时的路。
郁山跟一年前一样,躺在车顶。
脑中思索前些日子,乌斯场子里的马仔,他手下最能干的阿波下午给他打来电话,“爷,腰子那边被王总带走了,线人说,腰子说有您放走姑娘的证据,爷他给您倒脏水,你还要诈死麽。”
男人对男人的崇拜想来凌驾于武力值上。在这点上,阿波无条件信任郁山。
郁山引炸汽车诈死,是他在车里做了手脚,推波助澜。
郁山的死对于王老总来说是天大的损失,自然要把腰子带走狠狠折磨,但按照王老总平日的做法不会让他死,顶多剥层皮,出来後还是乌斯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