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来得猝不及防,就像平地炸响了一颗惊雷,雷得众人呆若木鸡。
完全不明白自家上级怎么忽然打了起来。
一群训练有素的兵卒,本应纪律严明,此刻却也被懵逼得瞠目结舌。
而心怀忐忑的死囚们,更是被吓得不知所措。
原本就对周围环境充满警惕,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愈发慌乱,脸上写满了恐惧与迷茫。
“别打了,赵副,百户大人!”
另一位副手心急如焚,声音带着焦急。
他在一旁急得双手不停地来回搓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可却毫无办法。
现在可是在蛮子的地盘。
多待一会那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而他若想上前劝架,除非自身实力能将这两人彻底碾压。
否则,此刻冲上去,无疑是自讨苦吃,只能成为两人发泄怒火的对象,被打得鼻青脸肿。
众人满心疑惑,怎么也想不通这百户和副手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眼瞅着还没和蛮子的运粮军交上手呢。
自家队伍内部反倒先乱了套,自己人打起来了,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先是死囚和兵卒。
再然后又是百户和副手。
他们自然没瞧见李百户有南蛮令牌的一幕。
不少兵卒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可又实在无计可施。
毕竟这两位可都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冲上去稍有不慎,惹得上级不高兴。
人家一翻脸,手起刀落,就能轻而易举地要了自己的性命。
这变故一桩接着一桩,好似汹涌的潮水。
仅仅是队伍内部的争斗,死囚与兵卒就死伤了四分之一。
现在还存活下来的死囚和兵卒,总人数也就在一百五左右了。
齐礼安站在一旁,微微眯起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心中暗自思忖,看来事情的真相,怕是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逃还是不逃,其实区别不大。”
齐礼安心里也清楚,当下绝非逃跑的最佳时机。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这次任务到底有没有完成的可能。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远处,只见百灵鸟依旧一脸淡然。
她惬意地倚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旁,双手悠然地环抱那柄碧花青瓷长剑,神色闲适,仿佛在欣赏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就连向来爱惹是生非的铁手帮一众人,此刻竟也出奇地安静。
没有生出半点事端。
田龙力与田一万察觉到有人看向他们,立刻恶狠狠地回瞪过去。
那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
齐礼安见状,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收回了目光。
看来,大家都在暗自按捺着,期待着这场闹剧究竟会如何收场。
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赵闰,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这是犯下了以下犯上的大罪?”
李百户双眼圆睁,眼神如利刃般锋利,手中的长刀毫不犹豫地挥舞着。
那一缕缕刀风,仿若凶猛的龙卷,裹挟着呼呼的风声。
与赵闰手中的刀刃疯狂地碰撞在一起。
刀刃相交,发出一连串清脆而又急促的“叮叮当当”声。
在这寂静的山林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直直地刺进众人的心里。
“李先全!咱上下百来号兄弟的性命,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吗?你当真什么都不肯说?宁愿让兄弟们去白白送死,也要死守着那狗屁不通的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