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齐言……”
这是他第三次听到他的名字,可从光儿口中听到,却让他有一种宿命感,这让他心生不悦。
齐时寅最近总在朝堂上与他对着干,他提出的新政,他必然反对,他推的改革必然推三阻四,就不知他的儿子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小歌。”
在门外的小歌进入书房,躬身道:“公子。”
“去查一下齐言。”
“是。”
齐府,祖孙三代齐聚齐若清书房。
齐时寅皱眉,不甘心道:“父亲,言儿为何不是会元。”
齐若清端坐在书案前,一脸肃然,不疾不徐道:“不是便不是,伯仲之间见伊吕。”
齐时寅闻言,却是不满,“明明是父亲一句话的事。”
“父亲,是言儿不及他人。”齐言出言道,他不想因他让父亲与祖父再起争论。
齐若清默然,会元之争出在了言儿与方听元之间,他为了避嫌并未参与最后的定夺,最终是皇帝拍板,只这些事不足以道也。
“言儿,你这万事不争的性子,以后如何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齐时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太过纯良不是好事。
“我不觉得言儿有什么问题,倒是你,朝堂上处处与沈大人作对,简直是愚蠢至极。”
声线低沉如古钟,听在齐时寅耳边却让他心如重锤。
齐言则是好奇地看着他们,心里暗忖,祖父说的沈大人是他想的那个沈大人吗?
“父亲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怎可能放他坐大。”齐时寅直白道,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觉得愚蠢,这个时候不打压后面将会更难。
齐若情见他执迷不悟,也不想再浪费唇舌,“出去吧,你好自为之。”
齐时寅也知道他父亲与他意见相左,也不多言,只躬身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齐言见父亲离开,才好奇问道:“祖父,您刚才说的沈大人便是沈霁钰吗?”
齐若清微微颔,“是。”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齐若清见自家孙子好奇,慈爱道:“明日带你去见他如何?你自己亲自看。”
“真的?”齐言眼底瞬间泛起清亮,露出欣喜之态。
齐若清瞧自家孙子喜悦模样,好奇道:“言儿可是见过他?”
“有过两面之缘,祖父,明日何时去拜访沈大人?”
“午时吧,刚好是午休时间。”
“是,祖父。孙儿不打扰祖父了,请允许孙儿告退。”齐言恭敬道,得了这个令他兴奋的消息,已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便不知适合再呆在祖父的书房了。
齐若清颔,齐言告退。
第二日,午时三刻,齐言随齐若清来到吏部衙门,他极力克制自己激动心情,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袖,今日精心挑选的衣裳,牙色绢滚边就这样被他抓出了些褶皱。
齐若清与齐言找到李辰临,他正在签押房内批阅公文。对于这对祖孙到来只讶异了一瞬,便恢复了正常,他起身朝齐若清施了一礼,“怎劳烦辅大人亲至,该我去正堂等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