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袭来,宜棠和上书,自己躺下,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沈世元,自己该睡外面还是里面?
宜棠拉灭台灯,窗外的月光影影绰绰,宜棠心里忽而慌张忽而平静,她以一个孤女的身份面对婚姻,总有些力不从心,远不如在孤儿院的自在。
她在想沈世元的娘,这个她刻意忽略不去想的人,她因为一张照片,错认她就是自己的娘,照着她照片上的模样,想象娘就在身边,陪伴自己长大,彼此交换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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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不是她的娘,甚至间接造就了她娘一生的悲剧。如今她就要去喊她娘,跟她相处,甚至她的孩子也会延续这个人的血脉。
胡思乱想中,沈世元回来了,他径直坐到床边,“怎么还没有睡?在等我吗?”
“今天谢谢你帮詹森。”宜棠道。
“詹森是我太太的朋友,我责无旁贷。”沈世元道:“明天启程,你身体可以吗?”
沈世元掀起宜棠的被子,将她的脚踝捏在手里,“还疼吗?”
“不疼。”宜棠道,“骨头已经长好了,现在不过是恢复期。”宜棠挣扎着要收回自己的腿,沈世元却顺势而上,指尖在细长的腿上流连往返。
他突然松开手,宜棠长舒了一口气,可沈世元显然不想放过她,“这里跳得快么?”带着枪茧的拇指按上她的心脏。
宜棠何止心里,连皮肤下流淌的血液,都在暗潮翻涌。
沈世元恶劣地轻笑,气息扫过她耳后碎,“比在战壕听迫击炮还慌。”
“你要上战场了吗?”宜棠声音里带着颤抖,她直起身来。
“局势有些紧张。”沈世元把宜棠揽入怀中,“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先回家,定好的婚期不能变。”
“有什么不能变?”宜棠想起锦津,“那大哥和锦津的婚礼还取消了呢?”
“你怪大哥?”
“不是不是,大哥救了我两次,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锦津,我大概是替她不值得吧。”
“上次见到钟小姐,我想她已经走出来了。”
“你个大男人,哪里知道姑娘家的心事。”宜棠不愿多说,“去洗洗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宜棠,你知道今天张大帅找我来做什么吗?”
“你可以不说。”宜棠道,“你们是军人,谈的都是国家大事,我,我以前也不会问我父亲的事情,我把每一个病人照顾好,这就是我的本份。”
“那你现在的本份是什么?”沈世元问道,言语里满是期待。
不做医生了,可真是难倒了宜棠,“我现在,跟废物也差不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宜棠闷闷说道。
“是做沈世元的太太。”
“快去洗吧。”宜棠催促道,她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怕沈世元又说出生儿育女那一套,她甚至想表明心志,在没有真正接纳沈世元和他的家庭前,她绝不牵连无辜。
可也许这样的思想太过惊世骇俗,不容于世,语言也不能表达内心全部的想法,容易造成误解,宜棠咽下想说的话。
沈世元最不愿意见到躲闪的宜棠,他摩挲着宜棠的腰间,“怎么,不是吗?”他拿下巴去摩挲宜棠的头,又低眉顺眼地去吻她,这样的柔情蜜意,仍不能融化宜棠的心,她平缓的呼吸,让沈世元极度挫败,慌不择路。
“张大帅要将女儿嫁与我。”沈世元云淡风轻,“就是那张如玉。”
宜棠从沈世元怀里挣脱,瞪着沈世元,“你怎么说?”
沈世元愉悦地笑了,这个小女人终于被激出保护领地的斗志。
“宜棠,你想我怎么说?”沈世元看着宜棠,玩味的眼神让他有牵引宜棠的感觉,他终于扳回一局。
“你出去!”宜棠道,话中并无情绪。
见宜棠恼了,沈世元见好就收,“宜棠,你听我说,我并没有答应。”说罢重新去搂抱宜棠。
宜棠甩开沈世元,冷冷道:“沈世元,娶与不娶,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也自有你的道理,若是你把拒绝张如玉看作是对我的恩赐,这个情,我是不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