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随在她身边的人都是木旦没有见过的生面孔,但她刚到这个世界还没半个月,不熟悉也很正常。
一个方脸仆从凝神听了会儿,回答木旦:“是宫外有人在喧哗。”
宫外的声音能够穿到里面来让木旦听到,说明这边距离宫墙不远了。
“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木旦只能听到类似于哭喊的声音,但具体的内容听不真切。
只是风月宫附近并没有普通百姓居住,能够出现这样的声音就不是件寻常的事情。
只是侍卫们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领头的方脸男人就让人去查看。
探查的人还没回来,木旦越往演武场的方向走,宫外呼喊的声音就越清晰。
“……做主……宫主……田税……”
“管事……苛税……十不存一……”
“易子而食……做主……”
声声泣血。
“西南门那边有流民闹事,”探查的人回禀,“都是一个村子的百姓,说是管事的剥削,生产所出十不存一,来求宫主替他们做主。”
“什么事情都拿来打扰宫主,”方脸男人皱眉,“城门守卫呢,怎么没有将他们赶走?”
探查的人一脸难色,不知道说什么好。
木旦也没想到风月宫所辖村庄内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她本想继续往演武场前进,却怎么都迈不动脚步。
她享受了宫主带来的权利,是不是也要担负起宫主的责任?
尽管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去做与任务无关的事情,木旦还是改变了前进方向。
城门下,几十个灰扑扑的人影跪着,有老有少,形容憔悴。
“宫主……是宫主!”其中一个眼尖的人看到了她,“宫主来了!宫主为我们做主啊!”
他喊完,其他人齐齐向着木旦所在的城墙处磕头。
发鬓斑白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跪下,两眼懵懂的孩童不知道身边的大人们都在做什么,但也老老实实地跟着行礼。
木旦无处可躲,只能硬生生地受着。
她处于一种居高临下的位置,这种时候的感觉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难以言喻。
“我们出去。”
既然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隔着城门高高在上自然不行。
“宫主,他们都是一群刁蛮流民,”方脸男人想要劝她,“恐对您造成冒犯。”
“况且谁也不知道他们当中会不会有不怀好意的歹徒,万一您有个好歹,我们不能对老宫主交代啊。”
木旦倒是不担心那些人对她会有所冒犯,毕竟她还没有人上人的心态,不过出了风月宫的确危险。
“那就让他们领头的人进来询问。”
“不可,”方脸男人又很快拒绝,“污浊之人,不可进入风月宫。”
担心木旦斥驳,他又补了句:“这是老宫主在的时候定下的规矩。”
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木旦肉眼可见地有些烦躁。
她又在人群里看到了几个瘦骨嶙峋的青少
年,这年纪放在现实世界里本该衣食无忧,在这里却衣不蔽体,瘦得脸颊凹陷,两眼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