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确定这不是她的房间,不仅是因为她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方脸男人已经身受重伤没有带着她这个累赘突出重围的能力,还是因为……
这个房间和她的房间有一处不一样,正对着床的不远处,放着一张她房间里没有的木桌。
而现在这个木桌旁,还
坐着一个穿黄衣服的胡须男。
一张脸大半的区域都是胡须和头发,木旦看不到他的真实长相,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那一双锐利的眼睛。
见她醒来,胡须男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宫主可满意这个房间?都是照着你常住的处所装扮,务必让宫主宾至如归。”
木旦分辨不清他的真实情绪,见他没有说到正题,于是也跟着若无其事:“我的房间可没有你现在坐着的桌椅,怕是做不到宾至如归了。”
胡须男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畅快:“某前段时间得到的消息,那时宫主还很喜欢在我这张桌子上与书安寻欢作乐。现在看来,宫主果然变化很大。”
语气拉长,似乎意有所指。
木旦表情不变,心里断定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书安他们口中的那个“主人”了。
“人总是会变的。”她轻描淡写地回了句。
“是啊,宫主这变得,可真是让某猝不及防啊,精心策划的计划差点儿就失败了,只得临时做出改变。”
胡须男赞同地点头:“不过现在看来,这改变了的计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就变得暧昧起来,像是挑选货物一般,一双眼睛不住地往木旦身上打量
木旦被他侵略性的眼神看得汗毛竖起,于是警惕地回望。
两人对视片刻,胡须男收回眼神:“宫主和传闻中差距甚远。”
“传闻?传闻里我是什么样的?”
恐怕你知
道的都不是什么传闻,而且书安他们传递回来的消息吧。
木旦心中吐槽,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她的紧张。
“传闻中的风月宫宫主,是个空有长相的草包,喜好与自己的男宠在宫中厮混,就连宫中事务,都交给了男宠处理。”
胡须男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哦,风月宫宫主还不学无术。唯一值得称赞的,大概就是她对武学很是喜爱,即便天赋不佳,也不会落下每日的习武。”
“不过最近看来,宫主没有那么昏庸好色,也没那么……喜欢练武?”
胡须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下:“不知某现在说的话,可说对了?”
原来她的不对劲早就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不过木旦知道自己的生死掌控在眼前人的手中,现在被他道出不对劲的地方也不觉得慌乱,坦然地看着他,重复道:“人总是会变得。”
“是,”胡须男再次赞同地点头,“所以某也改变主意了。”
“以前想着让宫主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然后再让我的人掌控住风月宫,从而去找对皇帝老儿下手的机会——这计划是不是很繁琐?我想到一个更简单的。”
“没有德仪长公主,皇帝只是个无能的皇子罢了。而世人皆认为,若长公主是个男儿,皇帝的位置肯定是她的。”
“比起皇帝,长公主更加适合当皇帝。你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你说,要是我娶了你,坐上那个皇帝的
位置,是不是更加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