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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大夫察觉到气氛不对,立马抱着药箱飞快溜走,只剩下苏雾眠和站在门口的沈砚舟四目相对。
“是不是还在因为给她血而生气?”沈砚舟似乎明白了什么,走近伸手想摸她的脸,
“人命关天,雾雾,我没办法。”
苏雾眠偏头躲开,他的手指悬在半空,僵了僵。
“等这阵子忙完,”他收回手,语气放软,
“我就陪你去不周山看雪景好不好?”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他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又问:“你什么时候能好?”
她隐隐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看他:“什么事?”
他迟疑了一下,才说:
“瑶笙想喝山药排骨汤……你煲的最好,别人做的我都不放心。”
她愣在那里,一瞬间,所有情绪涌上来。
悲愤、痛苦、荒谬、可笑……她想质问他,到底把她当什么?是他的妻子,还是任瑶笙的婢女?
可最后,她只是轻轻地说:
“我知道了,等过两天,我会煲好让人送来的。”
他眼睛一亮,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雾雾,你最懂事了。”
她麻木地接受这个吻,心想,是啊,她最懂事了。
懂事到被他的相好害得骨头断裂,还要爬起来给她煲汤。
“我只是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她轻声说。
沈砚舟终于察觉到异样,皱眉看她:“你以前……不是很排斥那个孩子吗?”
她扯了扯唇:“现在不排斥了。”
因为她也希望,他们一家三口,一口人都不少。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但最终,他只是察觉到呆了很久,站起身:
“瑶笙到该吃药的时间了,我晚点再来看你。”
门关上的瞬间,她缓缓躺回床上,看着床沿上他亲手刻下的衔珠瑞兽雕花,忽然笑了。
沈砚舟这一走,就是陪了任瑶笙整整五日。
苏雾眠按承诺煲了汤,吩咐下人送去她的房间。
然后开始收拾离开用的包裹——几件常穿的衣物、一些银两。
墙上还挂着他们两人的画,她看了一会儿,把它收了起来。
第六天晚上,沈砚舟突然回来了。
“你不陪任瑶笙了?”苏雾眠下意识问。
沈砚舟深深看了她一眼:“她还在静养着,有婢女在就够了。”
“这么多天还没好吗?”苏雾眠皱眉。
他轻轻嗯了一声,而后走到她面前,
“不在正好,雾雾,之前答应带你去不周山看雪景,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带你出发。”
没等她回应,沈砚舟已经拽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他的力道很大,苏雾眠踉跄了一下,隐约感到不安。
沈砚舟的表情太奇怪了,眼睛里像是结了一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