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想方设法的要从沈棠雪手里拿到那份嫁妆单子,都没能成功,如今嫁妆单子给到侯府的管家手上,哪里还有她插手的余地?
恐怕之前吃进去的那些都要往外吐了!
想到这里,陈氏再也装不下去了。
“大姑娘,你人还没嫁过去呢,聘礼和嫁妆单子就都给了人家。怎么,你是觉得我会昧了你的东西不成?”
沈复更是恼羞成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去祠堂跪着!”
我母亲的嫁妆,这些年你昧下的还少么?
沈棠雪心中冷笑,吃了用了卖了的,变成了你的私产的。
沈复为何动怒她也清楚,不就是她的聘礼和嫁妆不能变成他做生意的本钱么?
跪祠堂罢了,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
沈棠雪垂着脑袋往外走,但只要一想到要陈氏和沈复要把这些年他们吃进去都吐出来,又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了。
“嘭!”
她猝不及防撞进一堵结实的肉墙里。
顿时头晕目眩,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后摔。
眩晕之际,一只强有力地臂膀又捞住了她的腰,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靖安侯世子江淮衣的身边了。
“沈棠雪,你是没张嘴还是不会说话?”
惊魂未定的沈棠雪:“嗯?”
眼神迷茫又后怕地望着他。
江淮衣心头涌起一股无力感。
当日换了庚帖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江南调查一些事,本以为能赶上,没想到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一步,竟让她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她模样生得柔弱也就罢了,性子也脓包。却连还嘴都不会。
他要是不来,她还真打断是跪那劳什子祠堂啊?难怪上辈子会被人欺负,落得那般下场。
思及此,江淮衣浑身都要冒起火来了,“怎么,是因为本世子今日没亲自来下聘,你们就觉得没人给她撑腰了?”
沈复:“世子言重了。”
“是啊世子,您大驾光临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
沈复和陈氏都没想到江淮衣这个时候了还会出现,急急忙忙地迎上过来。
“我也不是这个时候才到,也听不到沈太太的真心话。”“沈太太是觉得靖安侯府会昧下儿媳妇的嫁妆和聘礼?”
“又或者说,是沈太太想从我夫人的聘礼和嫁妆里做手脚,昧下我夫人的东西?”
陈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世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如何就是要在大姑娘的嫁妆和聘礼动手脚了?”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好大的一口黑锅啊!”
陈氏自顾自说着,便哭天抢地地嚎了起来,“自我嫁入沈家门,大姑娘才一岁起,是我一点点拉拔她长大的,我当她是自己亲生的骨肉疼爱都来不及,如何能做如此丧良心的事情?”
“世子如此冤枉我,你安的是什么心啊?莫不是想看我们沈家上下为了一点聘礼和嫁妆翻脸,好看我们沈家的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