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先生,今天可能陪不了你了。)
(最近妈妈身体有些不太好,我想今晚回去照顾她。)
(明晚可以吗?)
(明晚我一定来。)
林恩的回复几乎是秒回的。
林恩:
(等你。)
那两个字很短,却温柔地压住了他心底那点歉意。邱白看着那条消息,轻轻地咬了咬唇角,像是在对自己承诺,也像是对林恩低声说了一句:
“我明天一定来。”
教室门被推开,同学们陆续离开。邱白收拾好东西,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窗外。阳光落下,风将窗帘轻轻掀起一下。那一瞬,他仿佛又听见林恩在耳边说“陪陪我”的语气,低沉,带点撒娇,也带点——寂寞。
他的手轻轻攥紧了一下手机,背包挂在肩上,脚步不疾不徐地走出教室。画下了今天的最后一笔,但故事,却还在悄悄酝酿着新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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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公寓一如既往安静,雪球窝在沙上睡得正香,窗外的风轻轻摇着帘子,出些微响动。林恩走进浴室时,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花洒的水哗啦啦地洒落在他身上,热水从顶滑过肩胛,沿着紧实的肌肉线条一路流淌。他将手撑在瓷白色的墙砖上,低垂着头,让额前的湿遮住眉眼。
水汽缭绕中,那副被汗水与战斗打磨过的身体愈清晰——肩膀宽阔,背部笔直,肌肉线条柔韧而利落。可这并不是一具完美无瑕的躯体——背上有一道还未褪色的新疤,像是被尖锐的某种东西撕裂般,从左肩斜至腰侧;胸口上也有几道旧伤痕,纵横交错,有的浅,有的深,仿佛某些战斗不愿轻易从他身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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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并没有冲淡疼痛,反而让他感觉更清醒。
林恩闭着眼,眉头紧蹙,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止是身体上的痛,还有心里的。他不是没想过告诉邱白——告诉他混乱在苏醒、告诉他他这些天为何深夜惊醒,肩膀流血、头痛欲裂。但他不敢。
他只想让邱白过的更安稳,在阳光下画画,在饭桌上笑,不被卷入这场失控的秩序。
水还在冲,他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上,喃喃低语了一句:
“我真的……好想你。”
像是怕那句心声被水声冲走,他轻轻地重复了一遍。
“邱白……”
水声里,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向镜子倒影中的自己。那个人眼神疲惫,却倔强地站在那里,像是在对自己说:
你还得撑下去。
浴室的灯光映在他半湿的睫毛上,仿佛把那点脆弱藏得更深。他关掉花洒,拿毛巾擦干身体,一道道疤痕在灯下若隐若现。他像往常一样,把所有的伤痕藏进衣物中,像是把秘密重新锁回心底。
穿上睡衣后,他走回厨房,随意热了一杯牛奶。沙上的雪球睁眼喵了一声,他走过去抱起猫,轻声道:
“今天就我们两个,邱先生他……要照顾妈妈。”
雪球轻轻舔了舔他的指尖,林恩轻笑了一声,把脸埋进猫软绵绵的毛里,像是从那一点温暖里,汲取着下一次出的勇气。
夜,很静。
他没有说出口的思念,也在这一刻,慢慢地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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