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不会怎么样,脸长在钟毓身上,如果他自己不在意,就没人能怎么样。可江逾白却心疼。
很难否认的是,刚刚看着舞台上那个漂亮得像个发光体一样的男人,江逾白心动得无可救药,他也想跟着其他人一起,将手里的玫瑰花掷向钟毓。
却迟迟没有那样做。
那是对钟毓的不尊重。
而且他亲眼看着一朵花被丢在钟毓脸上,尖刺在男人漂亮的脸上扎出细密的血珠。那一刻,江逾白瞳孔皱缩。
如果不是那支舞恰好结束了,江逾白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冲动到冲上舞台,阻止那些人。
他不怕发疯,也不怕被丢出【荼蘼】,但他怕钟毓疼、怕钟毓受伤。
所以哪怕面对钟毓的冷眼,他还是固执地说:“反正伤口要处理。”
时光好像倒转,仿佛只是不久前,在相同的地点,钟毓低着头帮他处理脸上的伤,今晚两个人的角色却颠倒过来。
眼角的那颗痣变成了红色,随着钟毓眨眼的动作,那颗痣似乎也跟着动起来,宛如活的一样。
见对方不像是继续反对的意思,江逾白小心地将棉签压在男人脸上,轻轻碰了碰。
而伤者本人仿佛感觉不到痛,表情都没有变一下,甚至嫌江逾白动作慢,催促他:“快一点。”
江逾白心头微跳,动作却还是很小心翼翼。
他从小就是个熊孩子,打架上树样样都来,磕磕碰碰或者伤了哪里简直家常便饭,之前有一回跟人打架的时候砸破了拳头都没去管。
可现在受伤的人换成是钟毓,就仔细得要命,生怕动作稍微重一点就让人感到疼。
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可其实他爸书房里价值连城的宝贝都被他当玩具丢来丢去。
他在意的珍宝只有眼前这一个。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陌生。
所以说这个人就是“妖女”,并不是我没有定力。江逾白嘴硬地心道。
消完毒,江逾白对着那道伤口吹了吹,钟毓原本懒洋洋地低着头玩手机,这下猛地抬起头:“干什么?!”
江逾白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紧接着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或许有些冒犯:“抱歉。”他很认真地道了歉,然后神色净重地说,“吹一吹就不疼了。”
“……”钟毓扶了扶额角,“你是傻x吗。”
他真的很多年都没再见过这种纯净的二百五了。傻得脑袋顶上都能冒烟。
俗称傻帽。
“你哪个学校的?”他忍不住好奇这家伙的学历。
“啊?”话题转变得有些突然,江逾白一时没能转过弯来。但钟毓对自己感兴趣总是好的,他于是赶紧说,“榕城大学。”
众所周知,以一座城市命名的大学一般来说都是非常厉害的,榕大也不例外。
榕城原本就是个人口众多的大城市,高校数量在国内也数一数二,而榕大是榕城最好的大学。
也曾是钟毓非常向往的学校。
钟毓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禁开始怀疑这几年榕大的教学质量是不是有所下降,怎么这种二百五也能进?
“怎么了?”江逾白看懂了钟毓嫌弃的眼神,却没明白为什么。“榕大怎么了?不好吗?”
就是因为太好了,钟毓心道,他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大学生。
男大学生。
“没什么,你可以滚了。”
傻帽江逾白对钟老板内心的想法一无所知,红着一张脸,不自在地捻着手指。
指尖刚刚不小心碰到了钟毓的脸,那块皮肤现在就跟在被火燎一样,烫得不行。
见他迟迟没有动静,钟毓表情更加不耐烦,睨着眼:“还不滚?”
江逾白抬起眼,声音小心翼翼:“能不滚吗?”
他也搞不懂钟毓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钟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