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眨眼而过,江逾白已经在三天前结束了最后一门期末考,就等着骑行出发的这天。
当天早上,睡得正熟的钟毓被他给吻醒:“起来了,要准备出发了。”
“啧,你怎么这么烦人。”钟毓满脸烦躁,“我正数钱呢。”
江逾白脸埋在他颈侧,闷笑着:“抱歉,那等我们从川城回来,我去取点钱回来,让你在床上数?”
钟毓眯了眯眼:“取多少?”
“你想要多少?”江逾白反问他。
“全部。”钟毓说。
“行啊,全部。但你先起床,该出发了。”
从小到大,江逾白的物质生活总是很优渥的,这导致他其实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不那么看重,如果钱能让钟毓开心,那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
可钟毓就不一样,被哄着起床之后,男人不情不愿地进卫生间刷牙,当时江逾白正在检查有没有遗漏的物品,就见男人忽然从浴室里探出半个身体,嘴里叼着牙刷,用那双叫江逾白心动的、有些冷漠的眼眸盯着他。
好看的眉毛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表情看起来格外纠结,像是正为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发愁。
看得江逾白特别心软:“怎么了?”
钟毓手里握着牙刷,一脸的严肃:“算了,别取了,万一路上被人抢了你就哭去吧。”
说完就迅速消失,继续刷牙去了。
江逾白愣在原地,反应了几秒,心里又软又涩——太可爱了,钟毓。
他疾步追进浴室,在钟毓刚吐掉嘴里的泡沫之后,热切地将一个吻送了过去。
因为这个吻,两个人到人民广场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只差了一分钟,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骑行社的社长比江逾白大了一届,也姓钟,叫钟谧,过完这个暑假就大四了,到时会直接卸任,所以这次的骑行是他组织的最后一次活动。
“来了?”
“社长。”
钟谧点了点头,将目光落到了钟毓身上,不止是他,在钟毓出现之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
他今天换了一身浅灰色的运动装,跟江逾白身上的那套是同款不同色,称得上情侣装,一头长发被扎成高马尾,利落地甩在脑后,眼皮轻轻一抬,就仿佛有一种谁都没放在眼里的冷漠感。
可他那双眼睛的形状分明是天生上挑的,让他整个人有种矛盾的、难以形容的独特气质。
太特别了。也太漂亮了。
几个女生都看呆了。
“这位就是家属?”钟谧忽然问。
当初报名的时候江逾白明明说的是朋友,到钟谧这里就成了“家属”,直接得江逾白都有些懵了。
他下意识看了眼钟毓,后者眼尾轻轻一挑:“怎么了,说的不对?”
那可太对了,再对也没有了,江逾白高兴地握住他的掌心,同他十指相扣,一脸炫耀似的向社团成员们介绍:“嗯,我家属。”
几个女生更加激动,其他人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那次篮球赛,江逾白有个漂亮男朋友的事早就在学校传遍了,今天不过是眼见为实罢了。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有什么话路上聊,反正这一路还长着呢。”
钟谧说着,率先骑了上车,胳膊朝前一挥,“走吧,出发!”
虽然已经六月底,今天的气温倒不是太高,再加上他们出发的早,阳光还不是太毒辣,边骑车边吹着风,有种很舒服、很痛快的感觉。
照顾到钟毓没有正式上过路,开始可能会不适应,江逾白少见地没有争前排,而是带着他远远地缀在后面。
“怎么样,感觉是不是还不错?”他期待地问身旁的男人,却遭到钟毓的白眼,“不错个屁,快累死了,骑不动了。”
“可我们才骑了半个小时。”这还不到平时的训练量。
这段时间钟毓被他逼着每天都在训练,已经从最开始的车头都把不稳、慢慢增加到了每晚骑一个小时。
最初钟毓当然不可能同意,江逾白便温水煮青蛙,一点点将时长加上去。
但钟毓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那点小心思,江逾白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想想男人那凶猛的体力,江逾白半点都不信他现在就累了。
但钟毓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老胳膊老腿,能跟你们这些牲口一样的大学生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