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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听见了他的爆笑声。
“你忘了我刚撒了一圈雄黄。”
笑声在对上我无波无澜的眼睛时戛然而止。
“你不想打我吗?”
我疑惑:“为什么要打你?”
“我骗你,你不生气吗?”
“一点点。”
他摇头说:“不对,我骗你,我捉弄你,你该生气才对。”
我震惊于他的敏锐。
可我的心确实无波无澜。
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你这里应该生病了。”
我摸了摸跳动的心脏,反驳:“没有,它跳得很用力。”
他将腰间的香囊解下给我:“助眠用的,我可不希望你因为失眠而猝死在半路上。”
我闻到香囊散发的草药味,浑身一松,心跳也随之舒缓。
听说他的母亲出身杏林世家。
我笑着道谢,“给你添麻烦了,是我晚上打扰到你了吗?”
他答非所问:“不想笑就别笑,看得我眼睛疼。”
我收了笑,面无表情道:“好。”
他又瞪了我一眼,我不明所以。
只听他大声嘟囔:“说不笑就不笑,怎么这么听话。”
我描绘着香囊上的纹路,嘴角勾起,笑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
抬头对上他呆愣的脸,他说:“你这样笑就很犯规了。”
他嘴里偶尔会冒出这种新奇的话,我歪头表示不解:“犯了什么规?”
他解释说:“夸你笑得好看。”
我抿唇,“谢谢你的夸赞,虽然你学识不好,但我不嫌你。”
他一瞬间张牙舞爪,“哪里不好!这是我家乡的方言。”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关关雎鸠……”
“桃之夭夭……”
“南有乔木……”
……
那夜,他一口气念了数十首情诗,我闭上眼睛,心情很好。
我随胡洧一到云州后,收到了姑姑的信。
信里说齐砚因为毁坏御赐之物,被陛下禁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