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另一张桌前的英籍秃头男子史密斯,一边掏出大手帕来抹了抹汗,一边随口应到:“搞不好管理费没交吧?我们这个办事处可真是穷到家了,明年看有没有机会把办公室移到半岛酒店去”
纪明璟转过头来扮了个鬼脸:“老史,圣诞节过很久啦”
史密斯起身,从小冰箱里拿了罐百事可乐出来,贴在自己亮的光的额头上,满意的叹了口气:“还好冰箱没坏”
接着又问到:“还在搞‘哥萨克人’”?
纪明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机密,还是少公开谈论的好”
史密斯一副不在乎的神气:“别太紧张吧,反监听部昨天才完成例行房间扫瞄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搞不好就是这些家伙,把空调系统搞坏了,我看这批猪头连闹钟都不会修”
“唉,不管怎样,这次扑空了,下次机会不知道在哪里?开始的好一段时间,都像在追鬼魂一样。哈立德的死亡案,让上头同意这个人的存在,不过他实在太飘忽了,纽约那次本以为接近了,结果还是诱饵。明天可能得跟高义谈谈,希望可以多榨出点东西”
“你也实在太拼了吧?纽约一扑空就马上跑回来,中午才到就嚷着要提讯,上头那些脑袋灌水泥的官僚,哪有那么好打的?说是为了安全问题,照流程跑也要明天早上了。”
“我说啊,与其在那翻那些陈年旧资料,不如去喝个午茶,好好睡一觉吧,干嘛陪我在温室里面闷豆芽?”
纪明璟还没回答,电话就响了。她一接电话,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
“你说高义那个杂碎跑掉了?!”
“立刻跟各机场和港口出通报,请特区警察也协助,看到他就先扣留起来,千万别让他给人宰了,我马上赶过去。”
纪明璟把电话挂了,把手提电脑往大提包里一塞,来不及跟史密斯多说什么,就拔腿冲出了办公室。
18:17
香港某处
Icpo安全屋。纪明璟一脸无奈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对方拿了个冰袋压在后脑壳上,视线垂的低低的,不和她的眼光接触。
“你说他从背后敲昏你?”
“是啊,他起身好像要去倒点水,然后突然用茶杯从后面砸我的头,我就昏过去了。”
“上面的命令是要我们保护他,我根本没防备他会自己想逃走。”
“这应该不是临时起意的,这中间有收到任何人传讯给他吗?”
“没有,我们没让他打手机,这里也没电话跟网路。起码我确定,从我换班到被他敲昏前总共三个多小时内,他没有跟任何人接触或交谈”
“中间没作什么不寻常的事?”
“都没有,我们都在看电视,后来他觉得闷跟我要读物,我叫组员送了几份刚出的晚报给他看,中英文都有”
纪明璟略一沉思,翻动几份刚出的八卦晚报,其中有一份看起来比较绉,封面标题是很标准的走裸体+尸体路线,小张的照片是花园洋房的走道上横陈的尸体,还有被跟头手一起丢在街边的裸女尸块大特写:“曼谷大屠杀”。
纪明璟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如果他离得开香港,恐怕是往曼谷去了。”
她回过头来,眼神转为凌厉,对着那男子说:“我要立刻把消息传给泰国分部,晚点再来追究你和其他人员的失职”“还有……”“下次跟我讲话,如果还不看我的眼睛,而是盯着我的胸部的话,我看你怎么死?”
2o:3o
纪明璟在宿舍里面不停的练习挥拳,用流汗来宣泄挫折感。
虽然极力的争取,上级仍不愿接受她的推断,自然也不批准她采取进一步的动作。
像高义这种毒品、军火走私客穿越国境,向来就比想像中容易许多。
眼看着重要线民,已经自己往死亡一步步接近,她内心焦急,却也无计可施。
“哥萨克人”用的手法其实也简单,既然找不到高义,不如让对方自己来找他。
干下这种夸张的大屠杀兼公开弃尸,除了示威,也是确保新闻作得够大,媒体一定不会错过,无论如何,讯息都会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高义在泰国一定有某些只有他自己能处理或保护的人或事,所以他才会硬着头皮也要赶回去。
纪明璟私下通知在曼谷当地熟识的同事,请他们盯着高义原来的活动圈。
但是如果没有组织的动员和交换资讯,凭着几个人私下探查,效果也是有限。
她突然停下挥拳的动作,像个泄了气的气球般瘫坐着,任凭汗水滴落在地板上。
她有强烈的预感,下次听到高义的消息时,就是准备要替他收尸了。
想起来也气闷,纪明璟起身把湿透的衣服褪去,用冷水冲洗着身体。
别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高达182公分的出众身高,还有非常白晰的肌肤与深邃的五官,这些都是拜自己的俄罗斯外祖父所赐。
纪明璟的母亲,是二战后苏联北海道占领军的军官和日本女子所生,父亲则是到日本留学的中国人,从小母亲就叫以日文名纪子来称呼她。
在保守的日本社会里面,混血儿的背景让她吃了很多苦头,但是也造成了她非常强韧的意志力,以及不服输的个性。
六岁的时候,母亲厌倦了整天为了她和邻居的小孩打架,而登门鞠躬道歉,送她到道馆里面学柔道。
这倒是投其所好,二十七年来,她几乎天天都练习不辍,还兼通了数种打击技。
冲完澡的纪明璟在浴室门口的大镜子前,仔细检视自己的身体。
好强是一回事,她跟所有女人一样,也有爱美的一面。
少女期后,天生的血统优势逐渐显现,她的身材拔高起来,34d、25、35的身材,丰乳纤腰和比例的长腿搭配起来,衣服怎么穿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