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点上,凌遥又找到了沈沛文和周淮川的又一共同点。
凌遥刚上大学时,因为参加某个活动和一个学长相识,她对那位幽默的学长挺有好感。
两人那段时间联系很频繁,凌遥连吃饭都抱着手机和对方聊天。
她会通宵看学长推荐的电影,平时听的都是学长喜欢的歌。
但突然从某天开始,学长不再回复她消息,没多久,他主动退出了和凌遥一起参加的活动,两人在学校遇到,学长也当没看见她。
凌遥专程去找学长问明白,对方一开始言辞闪烁,最后在凌遥的坚持下说出了实情。
凌遥这才知道周淮川找过学长。
凌遥怒气冲冲找周淮川对峙,后者没有隐瞒,亲口承认自己调查了对方。
凌遥直到现在都记得周淮川是怎么评价那位学长的——
“他的父母在广福路上开了家烧腊店,每天早上三点起来,晚上十点关店,这种
日子他们过了二十几年。纵然如此,他们也无法在市中心买一套二居室。
或许等他们的儿子毕业,凭借着你们学校的知名度,他可以找到份月薪不错的工作,等辛苦地凑齐付,贷款买一套二手二居室。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凌遥?
意味着你工资的一半甚至更多要用来还贷款,连去一次迪士尼都将是奢侈。你不能肆意享受假期,因为你需要在凌晨三点起床,处理上百只鸭子。”
“凌遥,你喜欢他吗?想要和他谈恋爱,结婚组成家庭,和他一起过那样的生活吗?你愿意吗?即使你愿意,我也不会同意。
你喜欢的乐队开世界巡回演唱会,我陪你去看了每一场;你说上学累,我替你请长假带你去冰岛看黄金瀑布,去扎罗山看角马,去博尔德斯看企鹅,去遍全球的迪士尼;你想看日出,我们连夜飞斐济去看世界上第一缕阳光。”
最后周淮川说:“你是这样在我身边长大的,你觉得我会同意吗?我凭什么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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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固然可追,可金钱必不可少)
——这是周淮川的爱情观。
并且他强加给了凌遥。
“要不要比一局?”沈沛文提议。
沈沛文的话把凌遥跑远的思维拉了回来。
“比什么?”凌遥的本意是问他们要比赛什么,但沈沛文以为她在问彩头。
“一顿饭,怎么样?”
凌遥只能顺着说:“当然可以。”
比赛没有悬念。
如果不是沈沛文放水,她输得会更难看。
其实凌遥对胜负欲没什么执念。
她从出生起就拥有了很多,即使后来凌家遇到危机,周淮川也把她照顾得很好。
在周淮川这里,凌遥所有的需求和愿望几乎都会得到满足,她不需要像其他姨太太少爷小姐一堆的家族,需要让自己脱颖而出,赢得上位者的青睐,以此获得更多的家族资源。
凌遥考试没考好,她自己没什么感觉,周淮川却怕她难受,送的礼物都快把房间堆满了。
就算她的人生一事无成,从头输到尾,她也不会失去任何东西,甚至会得到更多。
富养的意义正是如此。
当然有好也有坏,好处自然是让她有一个看淡输赢的心态,坏处也显而易见——
人生的追求相应变少,对很多事提不起兴趣,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富二富三代追求另类又变态的刺激。
虽然输了比赛,但凌遥嘉奖般拍了拍car1。
“car1宝贝,你特别棒!”
car1很是亲昵地蹭着凌遥的脸和脖子。
沈沛文的目光从car1移到凌遥脸上,“你也叫它宝贝吗?我以为你更喜欢Rose。”
“我当然也喜欢她,”凌遥看着Rose,它即使赢了比赛也依然高贵冷艳,“对吧,Rose宝贝?”
Rose扬起高高的脑袋,看着高傲冷漠,但凌遥摸她时,她没有躲开,任由她触碰。
和凌遥被宋姿仪一口一个宝贝和bb喊大的不同,沈沛文从小被当成家族接班人培养,温情和柔软是最先被摈弃的东西,从他记事开始,家里就没人这么喊过他。
外企里也经常听到同事间喊宝贝和亲爱的,但这些也只是称呼,至多让人觉得更亲近。
但这和凌遥的“宝贝”不同。
连她自己都没觉,娇滴滴的“宝贝”两个字从她嘴里喊出来,满是想要和对方亲近的撒娇味儿。
别说马了,就是人也抵御不住。
沈沛文想,这世上一定没人比凌遥更会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