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川的目光深了几分,“那之后呢?”
“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凌遥和他打太极拳,却也是她的心里话。
她不想欺骗周淮川。
她和沈沛文,可能会顺利展为恋人,也可能在相处中现彼此并不合适更进一步。
凌遥不喜欢提前预判未知的事,她更喜欢顺其自然,所谓得之我幸。
失去固然遗憾,但那不是人生的全部。
“好,”周淮川点了下头,“那我问你,这个暂时需要多久?”
凌遥对今天的周淮川感到很无语。
他就像幼稚园小朋友,不断地问你“我们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她其实能理解为什么周淮川突然带自己来这里,还把daron和archie也带来。
这里有着他们共同的回忆,很多很多回忆,没有第三个人能挤进他们这些回忆里。
周淮川是在通过这些提醒她,陪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谁。
“你再问下去,我会以为你在吃醋,”在周淮川再次开口前,凌遥适时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一个字,她浑身都在向他撒娇,“哥哥,淮川哥哥,我最最最亲爱的Richard哥哥,我怎么可能爱别人过你呢?你永远都是我最爱最爱的人。”
凌遥耐着性子说:“你的那些问题我无法很准确地回答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永远爱你,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就和“力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一样,依赖的人是主要需求方,但时间长了,被依赖的人也会有“被需求”的需求。
在他们长达十年的相处中,周淮川被凌遥所信任和依赖,他对她的付出早已成为了习惯,渗透进他人生中,是和呼吸一样自然的存在。
凌遥因为害怕失去周淮川而患上了肌肤饥渴症,同样的,周淮川会在现凌遥不再需要自己后变得偏执专横。
周淮川拉下她的手,胸腔里重新灌入空气,他胸膛不断起伏着,呼吸很重。
他似乎有很多话要和她说,但到最后只说了一句——
“凌遥,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山顶的风变大,周淮川催促着凌遥下了山。
山里天气多变,等到他们回到别墅,外面已经飘起了雨。
吃过午餐,他们准备离开。
去车库前,周淮川接了个电话,凌遥先带两只罗威纳犬下去。
在车里等了会儿没等到周淮川,凌遥正要给他打电话,看到电梯打开,周淮川走了出来。
周淮川走到车旁,打开车门。
他没坐进车,反而让凌遥下车。
“怎么了?”凌遥依言下车。
周淮川简短地解释:“我们先不回去。”
“不回去了?为什么?”
凌遥亦步亦趋地跟着周淮川坐电梯上去。
他们回到别墅内。
从他们来到这里,除了司机之外,凌遥终于看到了别的人。
佣人告诉周淮川这里的食物储备足够一周的量,每天六点前新鲜的水果蔬菜会送过来。
佣人说完在周淮川的示意下离开。
凌遥问:“我们要在这里住一周吗?”
周淮川没正面回答凌遥的话,他只说:“换洗的衣物一会儿送过来。”
原先只打算住一晚,只为她准备了一天的换洗衣物。
当初搬出去,他们没把所有东西搬走,留在这里的佣人也时常晾晒,但这些年,凌遥的个子窜了不少,三四年前的衣物早已不合身。
“山上温度低,我让他们准备了厚外套,”周淮川说,“需不需要让他们再带点别的过来?”
“到底生什么事了?”除了突然告诉她。他们要留下来之外,周淮川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但凌遥不傻,“是因为你刚才接的那通电话吗?”
外面的风雨声渐渐变大,但还没到挂风球的程度,她不会认为,他们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滞留。
“晚餐想吃什么?”周淮川看了眼凌遥脚边安静趴着的两只罗威纳犬,“要不要吃烤肉?daron和archie一定会很喜欢。”
“哥哥……”
“乖,陪它们玩一会儿,我有个工作要处理,时间不会很久,好吗?”
周淮川去了书房后,凌遥回了房间。
他们突然不走了,周淮川也没告诉她原因,凌遥的第一感觉是他们受到了威胁。
过去也不是没遇到过,特别是凌海刚出事那会儿,凌家老宅附近常有陌生人徘徊,还有人跟踪他们的车。
有一次凌遥学校搞活动,去博物馆看展览,老师一个没注意,凌遥差点被人绑走,好在周淮川在凌遥身边安排了人,才没让对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