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遥能理解他的这种想法。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是简单的数学题,而是无法预估的变量,就如同她自己,也不仅仅把周淮川当成一种身份。
这世上最复杂的莫过于人性。
那么多的因果,不可能全都弄明白。
上帝怜悯世人,给予各种各样的爱。
“说来说去,你依然会在我身边安排人,让他们时时刻刻监视我。”
“或许可以把‘监视’理解成保护?”周淮川说,“我保证,他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更不会打扰你。”
凌遥还想说什么,却听周淮川说:“从始至终,我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好好保护你。”
无法保护母亲的痛,如一根刺,深扎在十七岁的周淮川内心深处。
凌遥因为宋姿仪,差点坐上沈沛文的飞机离开的那次,凌遥只看到了周淮川的愤怒和失控,却不知道,他的害怕和绝望。
越是强大的人,情感上更容易偏执。
“好吧,他们可以跟着我,但请他们不要打扰我的朋友和同学们。”
在说服对方这一方面,周淮川从无败绩,凌遥懒得争了。
就算他现在答应不让人跟着,事实上她也无法证实他有没有这么做,因为只要他想,她根本现不了。
“当然。”
“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可以拥有更多的自由吗?”她不死心地问。
她没有得到回应,只听到男人低沉的笑声,笑声里毫不掩饰对她这句话的无奈。
“我的baby,你的纯真,无时无刻不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伪君子。”
她竟然和他认真地讨论自己几岁才能没有保镖跟着,事实上永远不会有这种可能。
何止是伪君子,他就是卑劣无耻的小人。
而他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柔软的唇,湿漉的舌头顶进她醇香的口腔中,不断地汲取她的涎水和泪水,因为它们是能净化他心灵的圣水。
凌遥不知道周淮川突然什么疯,她被
吻得几近窒息,生理性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
她情不自禁伸手勾住他脖子,一整晚的经历,让她的身体变得非常敏感,只是亲吻,就能调动所有的感官。
“不行……”医生的话言犹在耳,她甚至还没休息过三个小时,但她的拒绝毫无气势,软绵绵的口吻听着更像是邀请。
“我知道……”周淮川边亲着人,伸手去按开床头柜的一盏小夜灯。
小夜灯的灯光很柔和,周淮川又故意调得暗,没有让凌遥的眼睛有任何不适感。
微弱的灯光映在她浅眸中,盈盈的目光如同月光下泛着涟漪的湖面,巴掌脸在蓬松柔软的长卷中显得更加精致小巧。
纯白色英伦风睡裙,枯黄黯淡的灯光,柔弱纯净如天使一般的少女。
眼前的画面美得不真实,像跨越了一整个世纪历,没有一丝褪色的油画。
她无知无畏地问:“为什么开灯?”
周淮川不说话,刚才突然冒出来的邪念就这么烟消云散。
不管是69还是什么,他实在不忍打破此时的纯净美好。
周淮川侧身面对凌遥躺着,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道:“睡吧,好吗?”
凌遥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迷茫深色,她无法理解,刚才还激情四射想要和自己做点什么的人怎么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怎么了?”她忍不住问,“哪里不舒服吗?”
她其实想问的是——
折腾了一晚上你不会不行了吧?
不过凌遥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昨天晚上,凌遥才明白,过去的周淮川是在用怎样的意志力控制自己,才没有让她每一次在事后请医生过来。
“没有,”周淮川说,“是你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
“那为什么开着灯?”
房间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虽然现在外面天亮了,但只要不开灯,房间里依然如夜晚一般漆黑一片。
周淮川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开灯的初衷是为了提前问她索要集齐十朵小红花的奖励。
医生建议休息一周,但来自柔软的唇舌安抚,不会弄伤她,只会让她感到舒服。
至于自己……他会在她所能承受的程度内浅浅尝试。
一定会非常美妙。
但开了灯,看见凌遥一脸纯真的模样,周淮川的第一反应是在心里骂自己畜生。
“我想看着你。”周淮川如实说。
凌遥不疑有他,而她确实也困了,一晚上持续不断地疲惫终于打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