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嘟囔着嘴,小拳头重重的捶在沈知砚的胸口上。她说着说着就哭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如豆子般颗颗往下滚落,就像是在无声控诉这些年寄人篱下所受到的委屈。
沈知砚递给她干净整洁的方帕,“把眼泪擦干净。”
顾棠兮收回那两只小拳头,吸了吸鼻子,就拿起他手里的手帕擦眼泪:“你怎么能证明,你就是沈知砚。”
他一走就是十四年,连模样和声音都变了很多,她不敢确信他就是当年的沈知砚。
沈知砚看到她那张婴儿肥的脸,思绪渐渐飞回了十六年前初遇她的那个夏季。
“你小名叫只只,三岁那年抱着我的腿,哭着鼻子要跟我回家。”
顿了顿语气,他继续说:“你喜欢咬奶瓶,一星期要换八个奶嘴;你最爱吃蟹黄包,有次吃太多半夜发烧,还要我帮你做排气操;你还喜欢欺负家里那只大金毛,还喜欢缠着我哄你睡觉……”
“这些足够证明是我了吧?”
原来这些他都记得,可为什么这些年要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掉?彻底断绝联系?
“你还会走吗?”她漆黑水雾的大眼睛盯着他问,可怜兮兮的,“像当年那样不辞而别。”
沈知砚记着仇:“你当初不是盼着我走?”
她哭过后,白皙的脸蛋衬的鼻尖格外的粉嫩,看沈知砚还是那般冷酷无情,有点失落,有点难过。
今晚受到的委屈实在是太大了,顾棠兮眼眶一红,转头就要往门口的方向跑,想要彻底跟沈家断绝关系。
身后,沈知砚抓住她一条细直的胳膊,霸道强势的拽回身边:“干什么去?现在的时间点应该在家睡觉。”
叛逆,性子犟,上演半夜离家出走的戏码。
在沈知砚看来,就是小朋友欠调教。
她用力掰动沈知砚抓住的手,委屈的要哭不哭:“这是你家,不是我的家!你都不要我,我早就没家了……”
沈知砚紧皱眉头,眼里晦暗不明:“再闹!就把你丢进山里喂狼。”
吓唬好像很管用,她不敢再耍小脾气,只是委屈的抹眼泪。
“连基本的还击都不会,你有什么用?”沈知砚烦躁的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
他踢了一脚躺在地上像滩烂泥的宋闻泽,打算对家里这个小姑娘进行一下狼性教育。
“管家,把皮鞭拿过来。”
皮鞭?
顾棠兮吓得吞咽口水。
那可是沈佩雯教育下人和她使用的那条皮鞭,打起屁股来可疼了。
难道他想要对她动手?
管家也不敢多问,只能按照他的吩咐,麻溜利索的把那条皮鞭拿过来。
长鞭握在手,沈知砚扬起手臂挥出长鞭。
顾棠兮吓得瞪起眼睛,条件反射性的伸手遮挡。
谁知下一秒,那条皮鞭却奋然打在了宋闻泽的臀部。
“啪”的一声,清脆响。
“嗷!!!”
醉得稀里糊涂的宋闻泽发出惨烈的哀嚎声。
躺在地上蠕动的宋闻泽正要爬起,沈知砚一脚踩在那副后背上。
他把皮鞭扔到顾棠兮的怀里,语气阴冷:“打,打坏了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