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常一点都不爱穿高跟鞋,今天是为了跟他相亲,她才穿了这个美丽刑具。
走到包厢门口,夏诺又忍不住停下来扭头。
男人没任何动作,仍旧坐在椅子上,伸手撑着额头,像是在揉按太阳穴,又或者闭上眼在小憩。
她开了口,语气带上了愤然,“江先生,如果你不愿意相亲,大可以一开始就拒绝跟我见面。”
江即白说:“抱歉。”
他道歉的语气也是冷冷淡淡,没动一丝情绪。
也是,她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才见面的陌生女人,哪里值得他这样的男人拨动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这种长相,兴许已经这么拒绝过很多爱慕他对他趋之若狂的女性。
夏诺彻底死了心,拉开包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十几秒后,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江即白预料之中,他没回头。
他就是在等邹嘉蕴。
“江故!你是不是要气死我!”邹嘉蕴气急败坏地走进来,将爱马仕birkin重重地丢在江即白面前的桌子上。
她刚才没彻底离开,留了个心眼,在酒店楼下的大厅等着,屁股才挨着沙发,就见夏诺抿着唇红着眼出了电梯快步往门口走。
邹嘉蕴立即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她虎着脸,低头看向江即白,“你是真厉害,几秒钟就把人姑娘赶走了!你这不是玩人家呢吗?我以后怎么跟你夏叔叔交代!”
江即白没什么反应,靠着椅子阖着眸。
“跟您说了不见面,您非要让我过来一趟,是您在玩别人,要是不想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出现,您就放下给我相亲的念头。”
“你不相亲你什么时候结婚?!”邹嘉蕴不满。
“我今年才二十六,您着什么急?”江即白捏了捏眉心起身,转身往外走,“您别担心,我不会跟大哥一样出家,您跟爸就把这颗心放回肚子里成吗?”
邹嘉蕴看着江即白高大挺拔的身形,她抿抿唇,突然开口:“江故,你实话跟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不是。”特别干脆特别平静的一句回复。
“那你怎么不谈恋爱?你读初高中的时候我没有像别的家长一样叮嘱你不许早恋,那么多小女孩给你送情书,高中三年我给你开家长会我也见过你班上很多水灵灵的女生,我不信没有一个能让你心动的。”邹嘉蕴咄咄逼人地质疑。
“您信或者不信,我的性取向都正常。”江即白步伐平稳,拉开包厢门,“还有,您歇会成吗,别消遣别的女生了,我也没时间每天陪您来这么两三出,您要是闲得慌,拉上我爸去社区广场跳广场舞成吗。”
“我就是整天整夜跳广场舞也不耽误我给你相亲!”邹嘉蕴高喊。
片刻,她看着江即白走的快没影,后知后觉什么,她咬咬牙,又冲着江即白喊:“臭小子,你刚才pua我!相亲不就是这种流程吗,见面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散,怎么就成我消遣别的女孩子了?我绝不会放弃给你相亲的,你要真喜欢女的,相一千个一万个,总能遇见你想要的,我跟你说!我组的相亲局你以后要是敢不来,我真就死你卧室里面!”
江即白道:“您开心就好。”
……
今天周六,不用回校,温曦回包厢跟温俊儒吃过饭便坐车回了别墅。
临睡前,她打开微信,没有姜茵的新消息。
在酒店那边,姜茵有事说了句劝她放弃嫁给江即白后就挂了电话,她便在微信上给她留言问她是不是认识江即白。
她正打算再发一条时,姜茵发了条语音过来。
“我不认识,但我哥跟他挺熟的,我说实话,曦曦你想嫁给他准没戏的。”
按理来说,温俊儒生意做得如此之大,温曦跟着父亲跻身上流圈,她即便不认识江即白,也应该对江家的人有所耳熟才对,毕竟江家的地产企业在宁城是树大根深的老牌企业。
但由于温曦不跟父亲一起生活,温俊儒考虑到她的学业和距离上不方便,富人圈里的晚宴,不管是正式还是非正式,基本不会喊她,所以她对宁城很多的富家公子和小姐都很陌生。
温曦此刻抓耳挠腮,特想通过江即白跟乔之年见面,她不舍得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咬着唇,捧着手机打字。
年糕糕:【怎么就没戏了?你仔细跟我讲讲江即白。】
茵茵:【就是江即白他六根清净一点也不近女色!】
年糕糕:【啊?他是喜欢男人吗?】
茵茵:【我不确定,我只知道江即白长得可帅可帅了,个子又高,再加上有钱,你说这么好的外在条件,二十六岁了还没交一个女朋友,这要么就是喜欢男的,要么就是跟他大哥一样脑子里没有世俗的欲望,估计最后会跟他大哥一样去做和尚。】
茵茵:【你们一个城市,你应该听说过他大哥的事吧?】
年糕糕:【听我爸爸说过,去年有个年轻有为的富二代出家了,应该就是他。】
年糕糕:【但是,江即白不一定也会出家吧,兴许不谈恋爱只是因为他没碰到喜欢的?或者有严重的生理洁癖?要是喜欢男人,现在这社会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哇。】
茵茵:【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就算他喜欢女的,但他人很高冷啊!我听我哥提过他的高中生活,桌洞里每天都会刷新一摞一摞的情书,丢都丢不完,就这江即白还单身二十六年,那眼光指定高的离谱。不是仙女下凡估计都入不了他的眼。】
温曦躺着,看着水晶吊灯犹豫了会。
实在是想见偶像的愿力太强了,温曦先打开手机前置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脸蛋,随后切换到微信,给姜茵发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