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双手紧握,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很想冲上去,跟他拼命。
最后理智告诉我,我拼不过他。
我甚至可能伤不到他一根毫毛,而他把我碾死很容易。
我不能死,奶奶还需要人养老送终。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许这正是跟他断开关系的好时机。
“霍先生,很抱歉,我现在已经脏了,没有达到你的要求,不能继续为您服务,我可以赔付你剩余的教练费。”我冷静地说道。
我以为他会同意,不然我想不通,一个嫖客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
“呵。”霍谨川轻笑一声,像是冷笑,又像是谑笑。
他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个傻子,“你认为我这么大费周张,就只是让你赔那点教练费?”
我不寒而栗,视线无意间看到散落在我面前的文档,时间记录的是我第一次接触马筱莉,以及我第一次去她家。
霍谨川其实早有预谋。
“你真以为我会随便在情人的家里跟谁巧遇吗?”霍谨川总能看穿我的想法,“还告诉你,我跟她的关系。”
我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以及他告诉我马筱莉是他的情人的话,浑身发凉。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的圈套!
甚至可能从马筱莉找上我开始,都是他的圈套!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哪里得罪过他,不然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很气愤,气到浑身都在发抖,久久才平息下来。
“你到底想怎样?”我喘着大气问道,“我已经脏了,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我这人虽然有洁癖,但也钟情。”霍谨川开口道。
“我去你妈的钟情!你一个嫖客,也配说洁癖,还钟情!是狗对屎的钟情吗?”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反正脸皮已经撕破了,我也没有要再装什么好脾气。
霍谨川不愧是干大事的人,被我这么骂,依然面不改色地问,“骂完了吗?骂完了我要提要求。”
我气得只会大口喘气。
“我在三环有套公寓,你住过去,那边离市中心医院挺近的,方便你过去探望你奶奶。”霍谨川缓慢地提出他的要求:
“等安定下来后,你整理一下自己的资料,填写个表格,把户口转到京城来。”
我瞬间明白了,他想让我像马筱莉一样,做他的金丝雀。
哦,不对,那些被娇养的才是金丝雀,我这种,只是个泄欲工具。
而且,还是转户口过来,供他使用一辈子。
我突然有些想笑,又气又想笑,霍谨川你真是抠门到,连包养女人,用的都是手段,而不是钱。
事实上,我也笑出来了,大声地笑出来了,只是笑着笑着,眼泪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
我不知道,在这套四合院里,曾经有多少女人跟我一样,被用着同样的手段逼着就范。
而霍谨川自始至终都是从容淡定地坐在那,不急不躁,仿佛这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明明他就是那个作俑者。
“我要是不呢?”我抹掉眼角的泪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