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马任东没有动。
我以为他嫌我脏,又急急忙忙补充道:“哥…我平时不接客的,要是你怕得病,我包里有套。”
他垂眼看向我的手,我太想活下去了,说话的尾音带着点颤。
枪口没有继续下滑,身后男人的呼吸明显变的更沉重急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附骨之疽的寒意沿着小腿往上爬,只感觉浑身都冻得僵硬。
他一声不吭收了枪,往我头上套了个塑料袋,等我摘下回头看,人已经消失,黑夜中只留下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我松了口气,没有来得及感受这劫后余生的庆幸,扶着妈妈赶紧朝亨利走过去。
这时候的我,才21岁。
萍水相逢的马任东不详。
我甚至没看见他的脸,他的声音浑浑噩噩听不清。
只是他刚战斗过的地方,那摊鲜红刺眼血迹在我心里扎了根,此后的很久都镌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詹三爷在海上抢了批货凯旋而归,整个果敢都沸腾了,到处都在迎接。
枪声、炮声,还有五十万一发的烟花,从他回来的那一刻就没停下过。
这几天我也没闲着,每天披着情趣套衣,镂空蕾丝,像个金丝雀一样在亨利等候着,等着他来临幸我。
我不能失去他,起码现在不能。
他的钱权地位,是我在这鬼地方唯一能赖以生存的东西,我不能放开。
“拾掇拾掇,三爷让你去皇庭伺候。”
妈妈走进房间,看着我的眼神似笑非笑,像是在看一只被宣判死刑的囚徒。
我心里瞬间不安起来,之前三爷从来不会让我去那个地方。
甚至有一次我好奇问了句里面什么样,三爷还冷笑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怎么今天又会突然让我去?
推开神秘大门,皇庭没有我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甚至称得上可怖。
全金打造的王座摆在中央,四周昏暗阴森没有任何光亮,只有无数铁笼里的各种猛兽在咆哮嘶吼。
那些狮子老虎不断淌着口水,滴落在笼中各式破碎裙角、残肢断臂上冲刷血液。
活生生的人间炼狱出现在我眼前,但我不敢表露出丝毫的害怕。
黑暗中,只有我一个人赤着脚,小心翼翼前行,脚下冰凉坚硬的触感跟当初在地牢中醒来时是那么相似。
我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会不会再次被扔进去,重蹈覆辙。
整个人心乱如麻,慌乱失措,被亨利药浴强行催生的乳汁不受控制溢出,浸透胸前衣襟。
“三爷?你在吗?”
我壮着胆子小心谨慎地喊了声。
声音在皇庭里不断回荡,到最后好像厉鬼的嘶鸣,让我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心里的不安更甚。
逐渐在地面上凝起模糊的光斑。
哒。
哒。
哒。
只听见步伐和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
视野之中,渐渐出现一双漆黑锃亮的皮鞋鞋尖。
男人摩挲着手指上祖母绿扳指,站在王座前,脸上带着戏谑,唇角漫不经心地勾起:“你来了?”
即便欢愉过很多次,可面对着男人十足的压迫感,仍旧使我呼吸一窒,惴惴不安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腔,但很快,我抬起脸,扬出妩媚的笑意:“三爷,回来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我,还以为您把我忘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娇憨亲昵,却没有动。
我从不过分撒娇,身为缅北的王,詹三爷只手遮天,最厌恶被束缚的感觉。
见他唇角还是似笑而非。
我心头一颤,伸着手向他抱去。
天生上位者的压迫感让我的每一步都心跳如鼓,濒死的快感和欢愉,回溯在脑海中,我反应过来时,衣服已经有些潮湿。
淡淡的馨香挥之不去,萦绕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