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背上,裴南禹回忆着他们相处的三年。
他与柳烟程最开始确实只是单纯的契约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的呢?
是她为他准备午饭,是她无限的包容他的坏脾气,是她一点点渗透到他的生活,像太阳一样温暖着他。
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他早已离不开她。
所以他才会在柳烟程因为裴家的关系被绑架的时候那样莽撞,本来只需要等待裴家的安保队伍救援就可以。
但是他坚持自己去,他要亲眼确认柳烟程安全。
最后他摔断五根肋骨,修养了一年。
但是看到柳烟程耳垂上那颗耳钉,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可现在,他把人弄丢了。
躺在座椅上,裴南禹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柳烟程。
他们在海边举行婚礼。
穿着洁白婚纱的柳烟程红着脸将手递给他。在说出“我愿意”之后,他将手里的戒指轻轻套进她的手指。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吻上她的唇。
画面一转,柳烟程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呼吸面罩之下的嘴唇在说着什么,他将头靠近柳烟程的脸。
“裴南禹,我恨你。”
下一秒仪器尖锐爆鸣,一群医生冲进来采取措施抢救。
片刻后他们将白布盖在女人的身上,“裴先生,您节哀。”
巨大的恐惧袭击了裴南禹。
他从梦境中醒来。大口喘气,胸膛猛烈起伏,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不,不,这只是梦境。程程不会的,我会找到她,我们会好好的。”
另一边,经过数个小时的飞行,柳烟程乘坐的飞机终于降落在法兰克福机场。
刚一落地,这个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城市就给了柳烟程一个下马威。看着机场外的细细绵绵的小雨,柳烟程懊悔地摸了摸脑袋。
“真是粗心,怎么连天气预报都没看一眼。”
她刚拿出手机准备打一辆出租车,就被接机口的向日葵色接机牌吸引了注意力。
橙黄的颜色十分少见,她不免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她努力力辨认着上边的文字,却发现上边竟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一定是老师帮她准备的接机!
她提着行李快步走过去,用不太熟练地德语打了招呼。